萧时予才登基正是要人的时候,姜忘昔知道萧时予要留他,但是孩子总要长大,离开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萧时予点点头,“好,先生保重。”说完让人给了姜忘昔一笔钱财就离开了。
姜忘昔挺直脊梁,拱手道:“谢陛下,罪民感激不尽!”
微风拂过,冻得脸通红,今日没下雪。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司礼监宽敞的偏厅里。沈南初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态倨傲,微微眯起眼睛,扫视着眼前一排低眉顺目的小宦官。
这些小宦官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个个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福安虽在宫中权势滔天,但已是昨日事了,如今新帝登基在及,身为天子近臣的沈南初可谓炽手可热,要是能被他瞧上一眼,那都是天大的福分,更何况若是能成为他的义子,更是一步登天的好事。
“头抬起来。”沈南初的声音在厅内回荡。
小宦官们这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紧张。沈南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们,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
挑了几个看着清秀精明的,又看了手。
既然是选爪牙,经常见,可不得选好看的,但要是找了个祖宗,光养眼不办事就不好了。
沈南初放下茶盏,向他们招了招手:“过来。”
小宦官们心中一紧,左右看了看,却也不敢违抗,小步走到沈南初面前,恭恭敬敬地跪下:“公公。”
“叫我大人。”沈南初平静地纠正。
旁人也只当他不喜欢提,毕竟谁入宫前,都是个正常男人。
“回大人,小的叫听安。”有个小宦官声音清脆,不卑不亢地说。
沈南初上下打量着他,说:“我问你了吗?”
小宦官马上低下头求饶。
“行了,我这还什么都没干,就开始挂帽子了。”沈南初说:“你们谁真的当上我的义子再说。”
“大人尽管吩咐。”三人齐声说。
沈南初想了想,从怀里摸出几个条子,放在桌上,说:“谁能做成,谁就是我的义子。”
昭元帝盯得紧,这些年他没有拢权,外人在时甚至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小宦官们欣喜地拿过,往地上磕头谢恩,沈南初打断他们,让他们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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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琼花,簌簌而落。初时纤微,旋舞于明月之下。俄而雪盛,霏霏纷纷,似鹅毛飘坠,天地一白。
萧时予回去时天色已暗,见沈南初屋里熄了灯,也没管。任然跟在后面,关了门,拿出信封递给萧时予,说:“陛下,冀州那边来人了。”
萧时予皱眉看完,坐在案前把信烧了。火舌舔舐着,‘世子’两字化作灰烬。
萧时予问,“一个连姓名都只留在十几年前的人,怎么突然说还活着,还可能在燕京?”
任然沉默半响,神情凝重,说,“他们肯说出来,只能证明当年知道这事的人都死了,或者说,在信送来燕京之前,都死了。”
萧时予说:“还真巧,冀州里燕京远,他们到时昭元帝刚好走。”
“陛下,要去找人吗?”
“不用,这么多年了,模样性子早变了。”萧时予手指,敲着案面,“他父亲戎马半生,唯一的遗孤想安稳度日,这要求并不过分。但要是他想闹点什么事,天子也已经展示过恩德了。”
“明白了,那我回头让他们注意些。”任然说:“您要的东西我搬去书房了。”
风吹动窗外的梅枝,影子摇晃。任然警觉轻声走去,猛第推开窗,屋外这有梅枝,可最近的那珠枝上却没有残雪。
任然笃定地说:“有人按耐不住了,谨慎地没留下脚印。”
萧时予脸色阴沉,“本事不小,能混进掖庭宫,过几天走后,都打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