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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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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蔓延,但死亡没有来临,小黄门气若游丝,模糊的眼里看到了天空的蓝色虚影,还有一片桃花色。

“别装死,你命好,有郡主替你保了命。”尖锐的音色中带着些许忌忮,一张面团般的圆脸占据了小黄门模糊的视线。

行刑的内侍有些担心,“中贵,陛下那边……”

内寺伯张思直起身,脸颊紧致的白肉带起嘴角,“慌什么?那可是永嘉郡主!再说了…”他拖长了语调,有些细长的丹凤眼往下一瞥,两指捏着粉色的帕子放在鼻翼,阻隔了血腥与尿骚味,“你们的命很值钱?不过是永嘉郡主一句话的事。好了。快把人抬走,可别死咯!”

尾音高抬,不怒自威,内侍们连忙垂首恭声应答。

“永嘉…郡主”

奄奄一息的小黄门声音几不可闻,昏厥中,夜色倾轧,年迈的医工把脉开药,凑近一听,正巧听到永嘉二字,与房舍内其他小黄门道:“又是永嘉郡主救的人?咱们郡主啊长安城一等一的良善,可惜......”他声音低了下去,摇头轻叹。

有新入宫的小内侍好奇,“郡主是陛下的女儿吗?”

“笨!陛下的女儿叫公主”瘦高内侍拍着小内侍的脑袋,有与荣焉般仰着下巴,“但公主都没有永嘉郡主受宠!”

老医工敲开那内侍的手,摸摸小内侍的头:“伤口怎么样了?最近可还疼?”

“没…没有了。”小内侍不自然地低下头,迅速转移话题,“…为什么郡主比公主还要受宠?”

一个内侍抢先回答:“因为咱们郡主人美心善!要我说,陛下就该给她也封公主才对!”

瘦高内侍反驳,“不对,若不是先太子年纪大了,许就定郡主为太子妃了。但看现在,也是咱们郡主命好......”

另一个内侍连忙捂住他的嘴,努嘴指着床铺上的小黄门,“你不要命了?你看看李维,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得了好差事搬出掖庭,不过几天就只剩一口气回来了!”

小内侍怯怯插话,道:“郡主慈悲......”

老医工摇头,“郡主救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都记得?既然入了宫,就要谨言慎行。”

“知道了。”垂头丧气的内侍们不得不屈服老医工,毕竟谁都会生病。

新入宫的小内侍听了半天,还是不知道这个郡主做了什么才能这么受宠,但他也只是埋在心里,默念“谨言慎行”,须臾,又忍不住想,如果郡主真的那么好,如果她真的成了太子妃,他们是不是也能好过些?

后宫里的娘娘他没有接触,但是那些内侍监的人......小内侍打了个寒颤,指甲掐进肉里又默念“谨言慎行”。

听说徐盈盈救人的江玉燕笑着赏了小宫女一碗冰酪,起身迎接帝王,刻意的迎合与诱惑,老皇帝很快沉沦其中。

江玉燕分神想着,她也开始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了,她的眼看不到所有,但她可以给自己增加很多双“眼”。

和徐盈盈一样用善心?

不。

她清楚所作的是利益交换,只是披上了一层那些清高的人愿意接受的名为善良的遮羞布。

至于“纯善”的徐盈盈,江玉燕也听过,老皇帝当真如慈父般疼爱那个群主,她猜测,那位赵瑟瑟小姐不过是老皇帝用来给两个儿子决一胜负的饵,徐盈盈才是他心中定下的未来太子妃,豊朝国母。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徐盈盈就是她的敌人了......

夜色正浓。

江玉燕回头忘了一眼被点睡穴的老皇帝,眼中露出几分嫌恶。

老皇帝皮肉松弛,夏日里汗水加持,更增粘腻,以往老皇帝身边总有六扇门的高手,十分影响她的行动,自从她设计在云雨之时引出那人,老皇帝果然再也不让那些苍蝇在她侍寝的时候出现。

至于太极宫内的宫女太监,让她们昏昏睡去不是难事。

抚摸着桌案上的玉玺,哪怕早已不是第一次,她的手指还是有些颤抖,江玉燕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想要大笑的兴奋,抬眸看去,只觉得空旷的大殿一如上一世般令人目眩神迷。

不,比之更甚。

她告诉自己,蛰伏是为了一击毙命。

她可不想重现当初登基没几日就丧命的悲惨,这一世固然没有小鱼儿和花无缺,但那些朝中大臣,错综复杂的利益交织,如果她没有与他们产生足够的利益牵绊,她会死得更加悄无声息。

太极殿里那双被老皇帝赞美的手翻开了一份份奏疏与下发的敕书,那双手拿起御笔,每日刻意模仿练习,她与老皇帝的字迹已经难辨真假。

黑夜下,长安城有许多未眠的灯火,牵动着大豊朝的十道三百州。

当敕书到胜州时,已经是六月末。

“这群兵痞霸占刺史府究竟要干什么!您都来了半个月了,使君,长此以往,政令恐尽出赵氏。”男子三十多岁,本来白皙的皮肤在胜州烈日月余的摧折下已成了淡褐色,干燥而粗糙。

林甫斜倚在胡床上,眯着眼看着长安传来的敕书和信,敷衍道:“胜州初定,赵大将军劳苦功高,何必相争?”

“可您才是刺史!”

“言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哉?既为刺史,何须争一府之地?赵将军既愿意使人代劳,某乐得清闲。”

“我知道,百姓不一定知道!她们以为所有的救济之事都是住刺史府的那位赵娘子,有烦难也都去刺史府找她!”一阵风起,张颜抬手弹飞衣袍上落下的蜘蛛,反复拍打袍角不存在的灰尘。

林甫指尖有力的敲着敕书,看向张颜,“的确,她为我省了大麻烦哩!改天…不,就今天吧,登门拜访,好好谢谢人家赵娘子!我也好奇,这位名动长安的将门才女,是不是名实相符?”

“您近来不是常夸她处置流民得当、绘制的垦荒图完备......”张颜提着袍子大跨两步追上林甫,“怎么如今又怀疑上了?”

“公文一张,你知道是谁的锦心绣口?”林甫快步走着,“之前让人备下的礼物在哪?”

“我这就让人去取。”张颜朝候在垂花门阴凉处的主簿交代了两句,那主簿快步跑远,他又继续劝道:“名实相符如何?名实不符又如何?和咱们关系也不大,李别驾、其余长史和各参军们已随左金吾卫的船到了三日了,我看,不如先把事情安排下去,省得那边的人总以我们府衙不齐备为由‘好心相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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