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至中途,宫娥捧上金樽美酒。
"此乃西域进贡的葡萄酒,诸位爱卿尝尝。"宣炀帝举杯。
乔笙刚要伸手,忽然被裴玄旻按住手腕:"你有孕在身,不宜饮酒。"
他说着,亲自为她换了杯蜜水。
乔笙松了口气,正要道谢,却见萧景礼突然起身:"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
宣炀帝扫了他一眼,挑眉:"何事?"
萧景礼看了一眼季白砚,沉声道:"季大人忠心耿耿,却遭奸人陷害。儿臣恳请父皇彻查此事,还忠良一个公道!"
殿内霎时寂静。
裴玄旻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大殿下此言差矣。季大人勾结南疆一事证据确凿,何来陷害之说?"
"证据?"萧景礼冷笑,"那些所谓证据,不都是裴世子一手炮制的吗?"
"够了!"宣炀帝猛地拍案,"朕说过,今日不谈政事!"
气氛一时凝滞,众人大气也不敢出
就在这时,一名内侍匆匆进来,在宣炀帝耳边低语几句。皇帝脸色骤变,霍然起身:"太子呢?"
内侍颤声道:"太子殿下突发急症,太医说......说是中毒!"
满座哗然。
乔笙心头剧震,太子怎会中毒,不是说他命不久矣,谁会在这节骨眼多此一举给他下毒
今日的宫宴果然暗藏汹涌
她下意识看向季白砚。对方却神色平静,仿佛早有预料。
裴玄旻猛地攥住乔笙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冷得像冰: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要收网了。"
紫宸殿内瞬间乱作一团。
宣炀帝面色铁青,厉声喝道:"御林军何在?封锁所有宫门!今日在场之人,一个都不许离开!"
沉重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甲胄碰撞声令人心惊。乔笙感到裴玄旻的手骤然收紧,他指节发白,眼底闪过一丝冷厉的锋芒。
"裴玄旻......"乔笙轻唤一声,只觉得今日之事应也有他的手笔,
裴玄旻冲她微微摇头,目光示意她噤声。
大皇子萧景礼站在殿中央,脸色阴晴不定。他猛地转头看向季白砚,却见对方垂眸静立,神色淡然,仿佛对这场变故毫不意外。
"陛下!"一名侍卫仓皇奔入,"东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呕血不止,太医说......说是中了鸩毒!"
"鸩毒?"宣炀帝瞳孔骤缩,目光如刀般扫过殿内众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谋害储君!"
他本就对阿珏愧疚良多,如今又有人想要害他,他岂能轻易放过!
殿内气氛凝滞,空气仿佛都结了冰。乔笙屏住呼吸,余光瞥见裴玄旻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裴玄旻在此事上究竟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
"父皇!"四皇子萧景睿突然起身,神色凝重,"此事蹊跷,儿臣请命彻查东宫,以免贼人毁灭证据!"
宣炀帝冷冷扫视众人,最终将目光落在裴玄旻身上:"令安,你随朕去东宫。其余人等,暂留紫宸殿,由御林军看守!"
裴玄旻躬身应是,临走前深深看了乔笙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乔笙心头一跳,还未细想,就见宣炀帝与裴玄旻匆匆离去。
殿门轰然关闭,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