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能刷手机,不代表不能有其他的娱乐。容葭顺着这条思路想了想,嘴角不禁往上翘了翘。
“这东西原来是这样用的。”
“也太方便了!容姑娘,你这支架卖不卖?”立刻有钓鱼人心动上来问价。
这个问题正中容葭下怀,她不禁笑了,她正囊中羞涩,不然怎么会急急忙忙开场就把自己的先进装备都亮出来?
“客人想要,我们自然卖。想要的钓友可以到罗叔那里登记,大家想要的都会有。”
“这个遮阳伞也卖吗?”
“卖的卖的。”
“容姑娘,你的帽子也……”
容葭:“……”
想到大家热情,但这会儿她光顾着做生意,甚至有好一阵子没时间分神去盯浮漂了。
这个时候,她的第六感忽然降临,有人也在她耳边高叫一声:“动了动了!容姑娘,你的浮漂动了!”
却是莫清喊的。
“听到了,听到了。”容葭失笑。别的不说,这莫清对钓鱼的热忱丝毫也不下于常王二人,要不是指望他做活,也是个培养成深度钓鱼佬的好苗子。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容葭起身去握钓竿,这一抬,心中却微妙地“咯噔”一声。
她虽然有招鱼体质,但不代表每次鱼咬钩都有征兆,这次第六感这么清晰,原来是因为线那头是条大鱼。
容葭凭抓握杆身的手感就能判断出那头的鱼不简单,用钓鱼佬的话说,应该能评上巨物。
开竿第一条就是巨物,当然是开门红,只是……
也得她钓得上来才行。
她这因地取材的钓竿和蚕丝线,和现代装备的强度可是差着很多,能拉上来的鱼,常规上限差不多在五斤左右。
而容葭粗略判断,咬钩的鱼至少超过十斤。
十斤的鱼对于一个装备精良、体力充沛的钓鱼佬来说可能是大自然的馈赠,但对于两者皆不占优势的容葭,就是给她出了个难题。
钓上来了,这个赏金赛的含金量大大增加。这可是超十斤的大鱼,说不定十里八乡都能津津乐道。
钓不上来?不但这比赛蒙上了一层阴霾,迷信点说,对于她还未展开的事业也不是什么好征兆。
容葭必须尽力阻止这种情况发生。
为今之计,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强者从不抱怨环境。
容葭面上不动声色,口中问身旁的人群:“有没有人可以借给我一双手套?”
装备不够,只能技术来凑了。十几斤的鱼在水中能爆发出的拉力远超它本身的重量,若是硬拉,极有可能拉断鱼竿,甚至断竿伤人。但鱼儿也是会疲乏的,遛鱼,本就是人和鱼之间耐力的角逐。
容葭手里的鱼竿已经被拉得开始打弯,看起来让人胆战心惊。
“麻烦大家让让。”容葭请身后围着的人尽量散开,手中提着钓竿往斜后方的方向走。边观察,边移动,随着竿身和鱼线的角度改变,竹竿的弯折程度慢慢回到了还算安全的范围内。
接着便要开始遛鱼了。鱼儿不会一直发力挣扎,而是一阵一阵的冲击。为了避免断线,容葭必须注意好控线,在鱼放松的时候拉紧,在鱼冲击的时候放线。但她手中没有渔轮,不配手套,鱼线太割手了。
容葭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好,思虑再周全还是有所遗漏。
这时,莫清变戏法似的,当真从怀里找出了一副手套:“容姑娘,用我的吧。”
他这两天挖鱼塘都戴着,说起来还是容葭友情赞助了他和小马一人一副,也算是好心有好报了。
就是这手套已经有了磨损,上面的泥巴并没有洗得特别干净,莫清刚递出去,眼睛看到那几个泥点子,脸上有些臊得慌。
容葭野钓习惯了,什么烂泥滩、破礁石没见过,哪里在乎这点污渍?她没做任何点评,单手握竿,让罗妈帮自己左手戴上了手套,顺势将鱼线缠绕在食指和中指之间,轻轻横向扫动鱼竿,开始以“8”字法遛鱼。
随着晨露被阳光蒸发,暑意也愈加分明,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容葭能明显感觉到水中的大鱼仍旧活蹦乱跳,而弱不禁风的她背后已经渗了好几层汗。
再这样下去,谁遛谁都不好说。
容葭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关键戏码不能由她一个人上演了,必须得摇人。
“小马,你去看看常大叔来了没有?”
小马看姑娘牙关暗咬的样子,本来就替她捏一把汗,听了这话忙起身去了。
原见月也心焦得坐不住,忙追着他嚷道:“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