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住在左右两边的房间,陆屿朝以“林渊身上有伤,睡觉得跟他保持距离”为由,让管家又多拿来了一床被子。
外面下着雨,保镖们住的也近,在这种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听着雨声过夜,对于陆屿朝来说也确实是个不错的体验。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屋里实在太冷,他把空调开到了28度,手脚还是冰的不行。
门口处传来“吱呀”一声。陆屿朝赶紧跑过去一看,发现是林渊回来了,笑着说:“你去哪了?这么半天。这是管家给我们安排的房间,你看看感觉怎么样,这床能不能睡下我们两个人?”
什么床不床的,林渊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他抬起手,捏住陆屿朝的双腮,方才脑海中闪过的千万种疑惑,这会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是啊,陆屿朝很清楚重新回去当演员会让自己非常生气,可他还是那么做了。
自己是怎么想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对现在的陆屿朝来说,根本不重要。
现在是法治社会,林渊深知,把陆屿朝永远锁在别墅里让他永远无法踏出家门这种想法,也只能藏在内心深处最黑暗的地方,永远不可能实现。
“林渊,你干什么……你怎么了?”
看着他眼里逐渐浮现出的惊恐,林渊还是松开了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手机。
“你的手机,落在车上了。”
“哦,你帮我拿回来了?谢谢啊!”
陆屿朝面露欣喜,接过手机赶忙检查未读消息,余光看到林渊往床那边走了,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林渊的表情刚才看上去好吓人。陆屿朝一瞬间就想起过去曾在电视上看的纪录片,那种野外猎豹紧盯猎物企图要把对方撕碎时的眼神……
他的冷汗都被吓出来了。
感觉林渊好像有点不高兴,可他又十分好心地帮自己拿回了手机;况且今晚两人又不是要分房睡,只是多要了一床被子而已,应该不至于啊……
最糟糕的情况,便是林渊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了袁导那边的男二角色;可这种事又不能主动提,那和不打自招没什么区别。
看到林渊在床边坐下了,陆屿朝小心翼翼地问他:“洗漱怎么办,要我帮你擦下身子吗?”
“好。”
林渊淡淡地问,“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体贴了。”
“因为你受伤了呀,如果你不提出无理的要求,我对伤员或者病人一向体贴。”
陆屿朝慌得要命,但脸上的表情没有露馅,“你等我一下,我去打盆热水。”
帮他擦身子的时候,林渊乖得要命,陆屿朝让他抬胳膊他就抬,让他干嘛他就老老实实地配合,果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无理取闹,这反倒令陆屿朝更加担忧。
实在是太反常了。
上半身擦完了,陆屿朝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用手指勾了一下他的内裤边,示意他把这个也脱掉。
林渊捉住了他试探意图极为明显的手,看着他的眼睛,低声道:“往下就不必了。”
“好的……”
陆屿朝浑身上下都写着尴尬二字,“那我帮你把纱布重新缠好。”
“不了,缠着纱布活动不方便,不想缠了。”
林渊站了起来,拽过椅子上搭着的外套随便披在肩上,“外面冷,水盆就放这吧,你不用去倒了。明天管家会派人收拾。”
“那……”陆屿朝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又要去哪?”
“我去把剩下的地方洗了。你先睡。”
林渊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