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几人就走了。
君祺转身看向那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皱着眉,开口道:“你干嘛偷吃别人家的包子,这样人家肯定会打你的,以后不要这样了。”
男人抬起头,赫然是桐何,只是和之前只有七八成像。
桐何捂着胳膊,像是被打伤了,柔柔开口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饿了,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身上又没有钱,只能去偷,不然我就真的活不下来了。”
君祺一噎:“但这也不是你去偷别人东西的借口啊,你没钱,但你有手有脚,可以去挣啊,没必要去偷。”
“人家辛辛苦苦做的包子被你偷了,当然会生气,但是确实他们也不可以打人,遇上他们几个,脾气这么不好,你也算是遭殃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你想想办法,能挣一点钱是一点,记得不要再去偷了。”
君祺叹了口气,正要走,却被人抓住衣袖:“你不要走,我,我可以做任何事情的,求求你,帮帮我。”
君祺:“……我?我怎么帮你。”
这人来历不明,他总不能带回医馆吧。
桐何掩下眼神中的晦暗,委屈道:“求你,给我一条生路吧,我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要你愿意收留我,我做什么都行。”
君祺:“不是,我就是一个路人,帮你解围不说,还把自己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已经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你何必这样呢,这本身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好吗。”
“我不信那些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你多去镇上问问,总会有人要什么小厮,伙计之类的。”
桐何依旧盯着他,一双眼湿漉漉的。
君祺纠结着,他真的没有办法随便带回去一个人。
“带他来吧。”
君祺一怔,师父?
他回头一看,赵迎寿果然待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君祺:“可是……师父。”
“没有什么可是,他现在比较困难,医者慈悲为怀,帮帮他也无妨,待他有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之后再离开也成。”
君祺闷闷道:“好吧。”
桐何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那些已经走远的大汉顿时恢复意识,挠着头,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桐何的衣服夹层中,莫名出现一个做工粗糙的钱袋子。
他跟着前面那两个人,神色阴狠,心中早已经想好该怎么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回到医馆,赵迎寿看着面前这个陌生男人,明知故问道:“阁下何人,从哪里来?我观你似和故人有几分相像。”
桐何心下冷笑,口中却道:“恐怕是认错了,我是邻县的灾民,那里发了大水,家人亲朋全部丧生,我无家可归,一路逃亡到此,盘缠用尽,不得已去偷一点吃的,没想到被人……”
说着他抬头看向君祺,道:“幸而得您相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何桐在这里再次感谢您。”
君祺心道,他刚才是不是太无情了,为了自己的那一点怀疑,不肯收留他。
家里发了大水,家人又全部去世,他心里肯定很难受,自己还那样对他,不相信他,说那些话。
他皱眉,拳头攥的死紧。
师父教他的以仁爱之心对人,他全都忘了。
赵迎寿看君祺一脸纠结,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但他也没多说,只道君祺这个又风风火火,又容易相信别人的性格,哪里能玩得过这个妖物。
赵迎寿看着低眉顺眼的桐何,又看着一脸后悔的君祺,叹了口气。
还是把人放到身边好好看着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实在不行就停止这个计划,就算他灰飞烟灭,也不能让这个蛇妖像他推算的那样伤害许多人。
赵迎寿“嗯”了一声,道:“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我看看……君祺,你去和李存住几天,把你的房间让给这位小公子行吗?”
君祺正愧疚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桐何却凄凄惨惨道:“可否让君公子和我一起睡,自从家中横遭大祸,我就噩梦缠身,一个人睡,我有些害怕……”
说罢后他就眼带惶然,看向君祺。
君祺像被下蛊了一样开口:“师父,我那我就和这位何小公子一起住吧,换了房间我睡不着。”
赵迎寿看着自家这个小子的傻样,道:“行,你们自己决定吧。”
有保护咒,人身安全倒是不担心。
只是,傻小子一点心计也没有,但愿不要被对方吃得死死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