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当真不解风情,”醉红笑道,“醉红的情在郭公子那边,可醉红现在的欲可是在范公子这里哦,公子好人,帮帮醉红……”醉红的纤手在范衡肩头游移,要是在认识郭公子之前遇到范公子,恐怕早就没有郭公子的事了。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原来是郭袂南来了,看见有人先他一步点了醉红,还以为这是一直跟他抢醉红的段丛飞呢,登时大为光火,马上让人回去找帮手抢醉红姑娘。段丛飞那头公猪,怎么配得到醉红姑娘!
当郭公子领着一众家丁闯进醉红房间的看到的是范衡的时候,郭袂南反觉得更加生气,怎么,连思源山庄的二公子都看上了醉红吗,而且醉红看上去还很开心。很明显范衡的危险程度比起段丛飞来说简直不是一个段位的。
郭袂南整理了一下自己本来就一丝不苟的衣冠,用鼻孔看向范衡,这毛头小子跟他斗,过几百年吧。
“听闻思源山庄二公子风流过人不似人间之物,今日看来,倒是众人以讹传讹了,”郭袂南轻哼一声,“就你这副穷酸相,倒是很适合去街边讨饭。”明明家里开着布庄,却穿着颜色黯淡的旧衣,头上簪帽一应全无,头发只是用布匹边角料撕出来的发带草草束起,还有腰间佩戴的成色差到不忍直视的玉玦,上面的裂纹明显到生怕别人看不到的程度,思源山庄现在这么穷了吗?
范衡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一天之内,他对自己的了解又深了一层,原来他不但是个不解风情的傻瓜蛋,还是个不修边幅的落魄乞丐。
“所以,郭公子是要当那个把醉红姑娘从我这个流浪汉的魔掌中拯救出来的英雄吗?”范衡突然出手点了醉红的穴道,从刚才起他就想这么干了。
“给我打!”郭袂男厉声朝家丁吩咐道。
霎时间明月楼的二楼传出一阵桌椅碎裂的声音。
“住手!”醉红尖声喊道,这根本不是打架,这是在单方面碾压。
范衡依言停下了扔掉了手中的桌子腿,一把掐住了郭袂南的咽喉,郭袂南发出难受的哼叫。
“你这个草包,怎么有自信在我面前动手的!”范衡加重手中的力道,真不知道大姐是怎么看上这头烂蒜的,在他手底下半招都过不了,还大言不惭说那些有的没的。
郭袂男被掐的脸色发紫,只能徒劳掰着范衡的手指。
“范公子,请看在醉红的薄面上原谅郭公子吧,他只是一时情急而已。”醉红见状苦苦哀求道。
“姓范的!有种你就掐死我,你看我爹会不会饶了你!”郭袂南浑身发抖,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只剩嘴硬,带来的几名属下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哼哼直叫,思源山庄的人,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不过,就算这样也别想让他这么容易把醉红让出来。
“美女救英雄,郭公子,你艳福还真不浅。” 范衡失望地将郭袂南一把推开,现在富贵人家请的保镖实力简直差到令人发指就算了,就连郭袂南这种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公子哥怎么也怂成这幅样子,而且他怎么突然成了棒打鸳鸯的反面人物了?
“范公子,求你了,一切都由醉红而起,范公子有什么不满的话尽管冲奴来,休伤了郭公子!”醉红穴道被点住,只能泪眼汪汪的看着郭袂南的方向,郭公子为了她才落得如此,她不能见死不救。
“醉红……”郭袂南双眼含泪道,“有你这句话,我死也无憾了。”
“你们两个……”范衡无奈地解开醉红的穴道,后者立马飞奔到郭袂南怀中。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们就摆出这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我今天又不会杀人。” 范衡一脸无辜地解释道。他们是不是以为自己要杀了郭袂南强占醉红公子啊,他是刺客头目,不是地痞恶霸,搞这副苦命鸳鸯的样子给谁看。
“多谢范公子开恩。” 醉红从郭袂南怀中抬起泪眼婆娑的双眸,看来范公子没有要深究的意愿。
范衡感觉他就要被眼前这一幕闪瞎了,好一幅灾后重生破镜重圆的美好画面,再待下去他就是狗,眼见刚刚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丁都默默地退出了房间,他当然要趁此机会一道溜了。
只是破镜重圆没一个晚上,又重新碎成了渣滓。
郭袂南和醉红姑娘死了,第二天早上被明月楼的老鸨艳兰发现,两个人赤身躺床上,血顺着床沿一直流到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