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看是来找那群土匪,都四散开,生怕被找上什么麻烦。
柴房里面满是血腥的味道,莫月整个人像是从血池里拎出来的一样,衣服被划破好几处,血迹斑斑,右手手臂肿得老高,大灰趴在旁边,一人一狼挡在那女童前边,听着外边的风吹草动。
五个喽啰的尸体在门口堆着,铁煞跟黑风的在草垛子旁,鲜血流了一地。
县主李望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紧皱眉头查看了几个尸体,发现是铁煞这群匪人,随即眉头舒展,让大夫赶紧医治。
莫月也没想来的大夫是她舅舅钱易,她拼命保护的女童是她外甥女,她亲表姐的女儿,被拐来了三四天,表姐一家也是急得不行。
莫月只庆幸不已。
叫人在外边把手,又处理了尸体,李望也没什么官架子,一屁股坐在草垛子上,跟着两个着华服的官家公子小姐,等莫月这边处理完。
系统这时候提醒莫月:“那个男的就是黑衣人,你家周姐姐嘴里那个陆家大公子陆行。”
莫月往那边望了一样,那陆行身形修长,腰窄肩阔,脸部线条秀美,确实是一副好相貌。
但现在自己什么都不想管,舅舅刚才想弄个药丸给她服下,说是能缓解会儿疼痛好帮她正骨,只是药效肯定没那么快,她只摆摆手示意不用。
钱易在一边急得不行,年前才见到乖巧懂事的外甥女,现在一副血淋淋的样子,虽说身上没什么重伤,但看着吓死个人。
又是她保护了自己外孙女,只想赶紧给她医治好伤。
莫月的手臂已经痛得麻木,哪里还想再等药效发作,等舅舅这边处理完还得看看小姑娘有没有事,忍一下就过了哪里用那么麻烦。
忍着剧痛将脱臼的手臂刚接回去,手臂里面血液不通正痛得回不过神,又瞟了一眼那陆行。
切,长得一般般嘛。
县主李望看她硬着头皮要大夫正骨,眼里也是压不住的欣赏。
单不说这群匪徒都是些发狠的人,当初自己整治他们还费了不少人力精力。
这小姑娘看来不是个等闲之辈,又转头看了看这两国的官家话事人,以后天下肯定会是他们的,起了拉拢的心思,心里打定了主意,朝莫月露出和善的笑容,询问发生的事情。
莫月只能一五一十的说了,只隐去了蛊虫的事情,连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也一并说了出来,这县主认识周婆子又是个聪明的,何况这几个尸体都还在呢,总不能说是大灰咬的吧。
透露了年前在山谷里面得高人指导,习得了武艺。
那县主什么都没再问,只吩咐了句好好养伤。
只能说到处都是破绽,且整件事谜题重重。
莫月也管不了那么多,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那身穿华服的女官没开口,从身架来看也是个练家子,只半眯着眼睛看着,看得莫月心里毛毛的。
那陆行倒是出来打了圆场:“既然救出来这么多孩子,便是大功一件,这群山匪也确实可恶,敢做这些勾当。”
县主李望之前接到消息,今晚这义景山庄会送一群孩子出去,早就安排了人手在要塞准备一网打尽,没想到一大早有大尹村的村长拉着那些孩子来衙门,说是从山庄里救出来的。
自己还有些不信,这村长又是提起来周婆子的徒弟,板车上的孩子也是最近才丢的,这才又召集了人手上山。
李望早就有了打算,这时也顺着台阶就下,又夸奖了好几句,让村长两人把人带回去,到时候赏赐会送到家里,但不要声张,免得会有仇家上门。
说完就带着衙役开始抄家,张贴告示。
莫月巴不得,王大群伸手想扶她,又觉得不妥,村长赶紧上前扶着。
大灰的腿也折了,还跟莫月一样都是右前爪,莫月让舅舅帮忙接好给弄个夹板,一人一狼,一瘸一拐的往山庄外走去。
村长两人还是赶的张猎户的牛车,就在山庄门口,莫月也顾不上形象,抱着大灰往牛车上一趟,半眯着眼撑着没一会儿,还是没撑住睡了过去。
刘大虎几人早先去县城把孩子安置好,就带着刘富贵就回家,钱氏听着担心不已,早早就在村口等着。
就这样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隔老远就看见村长跟王大群牵着牛车回来,板车上面莫月跟大灰躺得笔直,浑身是血,一动不动。
眼泪没忍住马上流了出来,一滴接一滴擦不完,自己这大女儿,从小就昏昏沉沉得病着,终于清醒之后,一家人努力终于过上了正常日子,没想到这才一年不到,又发生了这种事。
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嘴里不住地喊着我的月儿。
莫月一直都紧绷神经手臂又疼,加上下午的日头太烈,并没有睡得太死,迷迷糊糊听到钱氏在哭喊,左手撑着爬起来,就看她娘亲瘫坐在地上,杨嫂几人也悲痛不已的样子。
“村长,咋了这是?”只得转头问村长
村长跟她一道回来,哪里明白那几人误会了,也是一脸不知所然。
莫月只得跳下牛车,快步走过去:
“娘,咋了你这是,出了什么事?”
钱氏也愣住,刚才还以为她......
看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身扯过莫月,仔细检查着。
“痛痛痛”莫月嚎着,除了右手脱臼以外,小伤口有好几处,但都不碍事:
“舅舅已经帮我上过药,就是疼,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