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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却忘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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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千赐出现在众人眼里,他抱着一大束玫瑰花,面色羞涩,带着十几岁的少年气,“陈百霖,生日快乐。”

迟白在她愣神间悄悄摸出去,站在谢惟身边后,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跳,快到都要感知不到它的存在了。

“在认识你之前,每一天我都当最后一天来过,所以我都特别幸福,因为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天还能见到你。”郑千赐停顿了下,继续道:“那个时候,我不敢,不敢和你说话,甚至都不敢看你一眼。”

“我真的是胆小鬼。”郑千赐笑笑,“说实话,这还要感谢谢惟,是他主动先和迟白说话,才给了我靠近你的机会。”

迟白轻轻掐了谢惟一下,谢惟反握住她的手,冲她笑。

陈百霖捂着脸,眼眶渐酸。

“所以,我想告诉你。”郑千赐郑重道:“我喜欢你。”

没有你愿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因为这是你的选择。

话音刚落,陈百霖的眼泪顺势砸下来,她顾不上其他,跑过去抱住他。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郑千赐心里一颗石头落地,“谢谢你。”

有人说,表白就是索取关系,多数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你会遇到一个,表白只是想告诉你。

我喜欢你。

仅此而已。

你永远有你自己的选择。

不必因为这四个字而束缚,而妥协。

-

高考前一天的深夜,迟白躺在床上,微信里和谢惟挂着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

良久,她翻过身,对着话筒说:“谢惟,要不要出来?”

此时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好。”

两人约在小区中间的公园见面。

月光透亮,绿化带传来蝉鸣,沙堆里还有白天小孩子堆的城堡,光照下来,隐隐发着光芒。

迟白先到了,坐在凳子上等。

好快啊。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刚认识谢惟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和他走到这步。

她甚至还在心里想,反正就这一年,毕业之后分道扬镳。

可现在不想了。

她贪心了。

“小迟。”

迟白抬头,眼前的少年,双手插兜,面目温柔。

“......”

“发生什么了?”谢惟坐到旁边,“跟我说说。”

她撑着脑袋,侧头,“没有发生什么,我就是想你了。”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交叠在一起。

“我也是。”谢惟牵起她的手,“我也想你。”

迟白贴近他,“谢惟,高考加油。”

“你也是。”他刮了下她的鼻尖,“中考加油。”

“我们...”在夜晚的促使下,迟白终于说出了内心的顾虑,“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随时见面吗?”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像谁在黑暗中低语。

“能的。”

“雨荷大学离三十中四十公里。”

伦敦离雨荷八千多公里。

“又不远。”谢惟无所谓地笑,“无论哪里,我都会找你。”

迟白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也跟着笑,“好。”

“小迟,我说的是。”

“无论哪里。”

哪怕在国外,我依然会去找你。

迟白讷讷地看着他。

“还是那句话。”谢惟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又亲了亲她的脸,“我不想失去你。”

-

七月初,迟白的中考成绩出来了,如往常一样,去掉英语,总分加起来不会超过三百五。

这个成绩,在雨荷是上不到高中的。

她叹了口气,已经不想在其他科目上浪费时间了。

同时间,谢惟的高考成绩比预想的多出一百多分,顺利填报了雨荷大学电子商务专业。

郑千赐分低点,只能去隔壁省的大学,开始和陈百霖'异地恋'。

暑假,万静履行约定,带她们去国外旅游。

迟白和谢惟说了这件事,但他不去,原因是要考驾照。

她理解,毕竟这东西是大多人都要考的。

从上飞机,到落地,足足十五个小时。

迟白屁股都要坐麻了。

下飞机第一件事,她便打开手机,换上当地的卡,点进微信,上方一直在转圈,还以为是国外信号不好。

结果是谢惟发的消息太多。

一百多条。

头像旁的数字都不显示了,只有三个省略号。

迟白回到酒店,一条条回过去,行李都没收拾,在原地站了二十分钟。

直到万静提醒,她才收了手机。

在国外异常新鲜,到处都是没见过的玩意,俩姑娘每天的步数都破万,迟白有次直接冲到了五万。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能走五万步。

还没感觉到累。

这是累到极致,直接麻木了。

之后在酒店躺了整整一星期,腿生疼,感觉一走就能断掉。

八月底,谢惟如愿以偿拿到了驾驶证,谢段飞把自己另一辆不常开的车送给他当做奖励。

高一开学那天,谢惟亲自去送她,周围许多人,视线都停在这个‘年级轻轻就开豪车'的人身上,正在揣测着他是谁,他一句话直接断了他们肮脏的想法。

“妹妹,上高中了就要好好学习。”

“......”

迟白虽有些无言,但也知道这是在保护自己,应了句,“知道了,哥哥。”

九月底,谢惟开学,和宿舍里其余两人都相处的很好,但有一个人,到军训结束,都没有露面。

舍友说他不是大一新生,以前的舍友不待见他,也没人愿意和他一宿舍,所以床铺一直保留在这。

黑色被子,黑色床单,黑色床帘,连桌垫都是黑色的。

到底是有多喜欢黑色?

谢惟觉得这人奇怪,但也没有影响到他,只是看见的时候会觉得有点渗人,无形间让这件宿舍多了丝阴气。

有次下课回去,刚上到二楼,就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宿舍门口。

染着阴阳头,狼尾勾着脖颈,刘海撇向中间,两边鬓角修饰,唇下有两颗钉子,上身不规则拉链皮衣,挂着条十字架项链,下.身紧身裤配高跟鞋。

男人手拿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余光瞥见他,主动打了声招呼。

“你是我舍友吧?”

谢惟嗯一声。

男人指了指门,“我没钥匙,敲门也没人回,麻烦你开下门了。”

谢惟拿钥匙开了门,宿舍没人,男人先一步进去,经过时。

很意外的,他身上没有烟味,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甜香。

男人拉开柜子,谢惟注意到,那衣柜里,也全都是黑色衣服,他从中拿了两套,塞进袋子。

走之前,男人自我介绍了下,“我是见寒江。”

“谢惟。”

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

在这学期,异地恋的弊端体现了出来,只能不停通话和视频,见面都成了奢求。

分开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电话和书信之类的是没有价值的。

无法互相拥抱就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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