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
谢惟的心脏重重一跳,猝不及防对上她明艳艳的笑容,毫无意外,他再一次,感受到那股心悸。
喜欢一个人,会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扰乱情绪。
思绪渐渐飞远,谢惟想起初遇她的那天。
长相极其清冷,性格锐利锋芒,在别人面前,或许是不可靠近的。
于是,在满是叛逆期的校园里,迟白这种人的存在,就像一座玫瑰园中,盛开出一朵冰莲花。
人人都想拥有,却从未有人问,为什么会生在土中。
那些得不到她的人,就会开始造谣,诋毁,妄想毁掉她,只因她是女孩子,记忆里那些少年,好像总是以欺负人吸引注意,但她没有退缩,自己消灭了流言蜚语。
她很勇敢,很坚强,更不会内耗。
她的内核很强大,强大到,好像不需要有个人站在身边。
没关系的,只要,曾经触碰过光就够了。
他低下眼,云间闪出一道光芒,豁然开朗,照亮整个走廊,迟白看见。
他耳朵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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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班要换新班主任了,得知这个消息,班里一阵躁动,几人围在路言夏课桌旁,你一句我一句。
迟白戴着耳机隔绝噪音,倏忽间,有人肘了下她的后背,身子因惯性顺势往前倾,课桌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声,课本和水杯哗啦啦散落在地上。
“......”
班级安静了一瞬。
现在迟白在班里的印象就是,很牛逼,而且有一对护犊子的父母,一旦惹了她,家长找到学校来,那面临的可不只是停课这么简单。
邵阳因为调戏她被开除,胡震也因为欺压她被开除。
两个例子在这,和她说话都得斟酌,但其实她性格挺随和的,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迟白抿唇,摘下耳机,幸好前面没人,不然就“一石二鸟”了。
杯盖被砸出一个深坑,开口那儿也坏了,关不上,水顺着杯身往下流,滴在课本上。
“对不起,对不起。”路言夏蹲下来帮她捡书,还不忘提醒别人,“还站着干嘛?去拿拖把啊。”
“没事,下次注意就行。”迟白好脾气道:“毕竟我们班这座位离的还挺近。”
收拾完东西,她把杯子扔进垃圾桶,顺便和陈百霖说了几句话。
打了上课铃,语文老师迟迟没来,教室里叽叽喳喳声逐渐加重。
迟白在底下玩手机。
迟白:【午饭我出去一趟,买个新杯子。】
谢惟:【坏了?】
迟白:【不小心从桌子上摔下去了。】
谢惟:【行,注意安全。】
迟白:【你要什么吗,给你带。】
谢惟:【买两支笔吧,什么牌子的都行。】
“好”字刚打出个h,班级突然寂静一片,迟白收起手机,抬头。
讲台上站着一个女老师,留着一头长发,不高。
她扫视班级一番,视线多在迟白身上停了一秒,而后:“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说完,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
白兰。
有些胆大的男生说:“老师,你这名字好听啊,跟花一样。”
白兰笑,“你说有没有可能,白兰就是一种花呢。”
“哈哈哈哈哈。”男生a说:“这都不认识,以后给女朋友送花都不知道送什么。”
男生b:“可能连花都不送。”
“太直男了!”
教室被大片笑声覆盖,有了这段小插曲,大家对这位班主任的印象好了些,没有看起来的严厉。
“希望这一年里,能和大家好好相处。”白兰拍了拍黑板,“大家记一下我的手机号,回去和家长说说。”
迟白盲敲键盘,把这串数字发给万静。
白兰又看了会成绩单,把各科课代表叫起来认识一下,这节课就下课了。
迟白从厕所回来,刚好撞见白兰站在办公室门口,她笑了笑,“聊聊?”
......
原本胡震的工位很杂乱,散发着阵阵酸臭,他走后,连带着他的所有东西都被清除,迟白站在桌旁,玫瑰花香中夹杂着一丝消毒水味。
办公室里只有一位老师,其中一位正是英语老师,她正在备课,没抬头。
安静得只能听见敲键盘和煮茶咕嘟咕嘟声。
白兰拉过来一个椅子,“坐着,别站着。”
“......”迟白犹豫两秒,妥协。
“我看你英语成绩很好。”白兰开门见山,“怎么没当课代表?”
迟白瞥了眼英语老师,诚实道:“因为累。”
“累?”白兰乐了,“这可是荣誉啊。”
...什么荣誉不荣誉的。
这个称呼就没有含金量,充其量是上学期间在同学面前耀武扬威装一下,跟在老师后面做牛做马,提前适应社会生活。
迟白笑笑没说话。
白兰也不继续问,说了会她的数学成绩。又给了几根棒棒糖,便让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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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课下课铃一打,教室里一哄而散,走廊开始玩起跑酷游戏。
不用抢饭,迟白速度比往日慢了些,出校门已经能看见在外面买饭的同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