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载欣犯了心疾被禄娴扶着走的并不快,贺峻鸿从楼上跑下来很快就追了出来。
禄娴正要扶着自家姑娘上车,贺峻鸿出现把禄娴挤了出去伸手稳稳当当扶住了杨载欣。
她一肚子火见到是他就想要使劲挣脱却被牢牢抓住,怎么也挣脱不了那只大手。
“起开!”
外面冰天雪地的,她又犯了心疾还在气头上,贺峻鸿怕她气出个好歹来,不由分说一把将人抱进了车里,小心翼翼的把她放下来坐好。
杨载欣不想和他坐一块,既然他要坐车那就让他自己坐个够!
还没完全坐下来,杨载欣就要下车被贺峻鸿伸手拉了回来摁坐在车厢里,大手紧握着不肯松开。
“我酒后失言你要打要罚我都认,现下他们也都还在楼上,你就是要我当众给你跪下都行,别气坏了自己也别以后不理我。”
要是杨载欣从此不理他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酒后失言,是酒后吐真言吧贺大人?”杨载欣眼框红红的吸了吸鼻子“呵,贺大人如今位高权重,我一介平民女子实在高攀不起,用不着你贺大人可怜我,也用不着你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回去写和离书送去姻缘祠!从此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贺峻鸿仍握着她挣扎不开的手不放,掌腹间渐渐升温,刚刚在厢房里那番话是他太过了,现下更是觉得自己该死,他怎能说出那样王八羔子的混账话,真是活该!
“我不会放手和离的。”贺峻鸿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开她了。
“那你就写休书来,反正我是一刻也不想跟你过了。”
挣不开贺峻鸿的手,她索性别过头去不看他。
“刚刚在他们面前说的那些话是我不对,是我太过分,我给你赔不是,但那些都是我死要面子的醉话当不得真,你若不信不肯原谅我也是我嘴欠活该,但杨载欣你是没有心吗还是你把我跟你的婚姻当作儿戏?凭什么你说好好过就好好过,你说要写和离书就和离书?”
贺峻鸿借着酒劲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道“我是人我不是神,八年了,杨载欣你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我爱你,我想对你好?你自己想想我若是真的因为可怜你,心里没你娶你回来就是当摆设,我干嘛要同你亲近,我要是真那样,我娶你回来直接冷落和你分院住不就好了,我当着朋友的面说错了话没顾及到你的感受我认,可你呢……你杨载欣有理会过我的感受吗?这些年你在乎过我吗?心里有把我当作夫君吗?你说你不想跟我过了是吧……看来我们确实不适合做夫妻……好,好,不就是和离书嘛,你想要,现在回去,我立既写给你。”
他的话说完,杨载欣一时气也不是愧也不是,说起来起先那几年她也对贺峻鸿做了很多过分的事,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杨载欣抬手抹了把眼泪正要说话,贺峻鸿耷拉下来的眉眼抬起来看了看她,瞥见了她手里荷青色的香囊,贺峻鸿黢黑无光的目光刹那间亮了起来。
险些忘了今日是他的生辰,难道她知道自己生辰来送礼来了?
“香囊……给我的?”贺峻鸿没帕子用袖子给她擦拭脸颊的泪痕,眼底滑过一抹期待。
杨载欣心里还在赌着气往后躲了躲,不愿意承认这香囊是送给他的。
“给狗的。”
“汪。”
贺峻鸿为了哄她高兴,厚着脸皮朝她学了声狗叫,刹那间杨载欣就被他这声逗得破涕为笑了,他随既趁机从她手里拿过了香囊,里面还装着一串碧玉手串。
“别以为这样我就原谅你了,还给我。”
杨载欣嘴上这么说,却任由他得意的把手串戴在了手上,香囊系在了腰间。
“是我不好,是我不对,娘子大人有大量,看在今日是小人生辰的份上就原谅小人这一回吧?以后我再也不在外面胡言乱语惹娘子伤心了,娘子要是还不解气,回家峻鸿任娘子处置,绝无二话。”
贺峻鸿端坐好来看向杨载欣,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态度十分认真。
“娘子要是还觉得不够,那同我上楼我当着那几人的面澄清刚刚的话。”
杨载欣刚哭过,说话还翁里翁气的“我才不去,你要还嫌不够让人笑话你自己去吧。”
她这话就是不生他的气了。
“那我们回家?”他声音格外轻柔。
杨载欣回握住他的手还捏了捏,终于肯和他对上视线“那你自己说,你娶我是可怜我吗?你要不要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我贺峻鸿起誓,我娶杨载欣是因为放不下她,更没有同一个地方跌倒几次一说,全是心甘情愿,若此言有假就叫我不得好死。”
说着,贺峻鸿对着她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好好的,谁让你起毒誓了。”
媳妇紧张他了呢,贺峻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回家吧。”
她这身子实在不好在外面待太久,杨载欣点了点头,不多时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跟在后面的阿惜和禄娴她们纷纷松了口气。
刚刚听见她们两口子争吵时说什么和不和离的,可让她们捏了把汗,见两口子和好了才松了口气。
雪天难行,阿惜让她们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回去。
“你是怎么知道今日是我生辰的?”车里贺峻鸿细细摩挲了几下戴在手里的碧玉手串,越看越喜欢。
“你岳父岳母说的,不过这香囊可是我自己亲手绣的。”为了表示她现在对贺峻鸿上心了,特意解释了一通。
“岳父岳母真好”贺峻鸿看她撇了撇嘴的表情,赶紧拿起香囊细看了几眼是找补也是真心夸赞。
“难怪我说这香囊针脚怎的那么好,这对鲤鱼也栩栩如生的,真好看,我以后日日戴着,还有这珠子也是。”
杨载欣嘟囔着“你爱戴不戴。”
贺峻鸿见状松开了她的手,伸臂将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
“阿欣,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辰礼了,你以后多给我绣几个香囊吧好不好?”
杨载欣倚靠在他怀里明明刚刚还大吵了一架,现下却觉得在他怀里很是踏实安心,心情也缓和了许多,甚至还有点不真实的酸涨。
“看我心情吧。”
等回到太师府后天已经黑了下来,贺峻鸿先下了马车,杨载欣才裹得严严实实从车厢里探头出来。
贺峻鸿想起她以前埋怨过自己没有扶她下马车的话,干脆伸手揽过她的腰将人一把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