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芃看着袁壑严肃的样子,神情也跟着紧张,这才想起她背着父亲逃离时,他的伤口处又渗出了血来,当时她身上并没有止血的药,只随身带了一瓶用晒干的蕺菜磨成的粉,打算偶尔拿来泡水喝。因为蕺菜有清热消炎的作用,便擅自做主把它撒在了伤口上。
“当时情急,又没有别的可以止血的药,我便将这个粉撒了上去。”百里芃如实说出。
“你撒的是什么粉?”袁壑听得一脸疑惑。
百里芃见袁壑满脸疑惑,她连忙从身上掏出小瓷瓶递到了袁壑面前。
袁壑见状接过了瓷瓶,打开瓶盖后仔细嗅了嗅。当他闻到这个闻到时,神色微微一愣。
“这不是蕺菜吗?我记得它的产量极少,你在哪发现的?”
百里芃连连点头回应:“没错,就是这个蕺菜。我之前在醉仙居的后厨看到过,就顺了一些带回家晒干磨成粉。”
袁壑向来讨厌那些自作主张的人,特别是那些爱在自己面前显摆的人,他一边拿起剪刀剪开百里靖伤口周围的衣服,一边吼道:“你真是胆大,你没问一声大夫就擅自给他用药,你是担心他死不透吗?”
百里芃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只想着折耳根有消炎、退热的功效就用上了,如果父亲是因为自己这个举动而出了事,她会自责一辈子。
“怎么可能?”袁壑揭开了百里靖伤口挡着的衣物时惊讶出声。
没等百里芃和驰运等人反应,袁壑回头看向百里芃,称赞道;“小丫头,你这蕺菜用得妙啊!”
袁壑的情绪转变着实让百里芃有些意外,她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疑惑开口:“袁老此话怎么说?”
“我就说你爹刚才的脉象不对劲,原来竟是因为你的无意之举保了他一命。”说话间,袁壑又拿起瓷瓶闻了闻。
百里芃听着袁壑的话也想起了那晚的情景,她也一并告知于袁壑。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我哥哥当时给我爹吃了一粒止血的丹药,也不知为何,我爹刚服下药丸就吐血不止,然后边开始发热不省人事。”
那日几位大夫替父亲诊脉后都纷纷摇头说束手无措,只是简单的帮他清理伤口并包扎。在决定来青州时,哥哥从身上掏出了一枚丹药喂给了父亲,哪知他服下没一会就吐起血来,百里芃说完仔细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这么说就对得上了,你爹肩膀上所中的毒和你们给他服下的解药正好相克,在那种情况下乱服药就是在毒上加毒。”
就在袁壑与百里芃交谈之际,驰运也想起之前在船上也觉得百里靖的脉象十分怪异。
“我昨日见他脉象时而虚无,时而浮脉,可他当时看上去了无生气的模样,我又给他服下了凝香玉露以免剧毒攻心。”驰运也将昨日自己给百里靖喂了药的事告知给袁壑。
“如果不是这小丫头误打误撞给他爹用了蕺菜粉,就算你的玉露对他也起不了作用。”
“这个什么蕺菜粉作用这么大?”驰远说完也拿起小瓷瓶,放在鼻尖闻了闻,这冲入的味道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还能在哪闻过?当年在北疆若不是阿素给你喂了一碗蕺菜汤,只怕你现在尸骨都不在了。”
听袁壑这么一说,驰运也想起了这件不愿回想陈年旧事,因为他从来没有喝过这么难喝的汤汁,以至于后来在山上发现了一大片的蕺菜,他也是命人将其铲得个干净。
“我就说嘛,这蕺菜的作用大着呢,不仅能入药,作为菜肴也是一道佳品。”说到这里,百里芃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了呼噜声。
她尴尬笑了笑,继续开口:“忙了一天大家都饿了吧,我去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