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驰只带了三个人,类似的事他帮侯岩做过多次了,城里几乎没有人敢反抗,所以没带多少人,这三人听到他的指令,顿时一拥而上,不过这些人根本没正经练过武,穆念几下就将他们挑翻了,甚至没碰坏一只碟子。
吴驰眼见面前这个姑娘竟然如此厉害,一时害怕起来,强撑着面子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说着退出门去,不知跑哪儿去了,小店里众人都用惊惧的目光看着他们四人,梁五跟穆念交过手,此时还是被她的武艺惊到,李徽婉正要说话,掌柜跑出来道:“几位快走吧,小店招待不了几位了!”
杜清石闻言如梦方醒,忙道:“这怎么行,我们还未付账。”
掌柜急于赶人,那还顾得上这些小钱,说道:“这钱我不要了,你们快走吧!”
李徽婉侧头看他一眼,冷哼一声,拉着穆念,向其他二人道:“我们走。”
梁五反应过来,拉上杜清石往外跑,杜清石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放桌上,四人出了客栈,跳上马车,梁五狠狠抽了马鞭,马车急速向城外跑,尚未出城便远远的听见那家小店门口有人高声问道:“那些人呢!”
午时城门口人不多,杜清石早早的掏出文书,几人很快出城,李徽婉在车厢里尤在生气,忍了许久,一拍座椅说道:“我要杀了他!”
穆念道:“眼下脱身要紧,我看那些人来头不小,现在的我们惹不起。”
李徽婉冷笑,玩味的道:“来头不小?”
她掀开车帘问道:“五哥,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梁五专心赶车,闻言道:“是啊,这儿没人不认识他,他是侯县令的管家,这次应该是帮他家少爷出来抢人,要我说啊,小穆姑娘,这次你太冲动了,那个侯岩不好惹,卢哥总叫我们别去触官府的霉头。”
李徽婉冷笑一声,问道:“侯县令,他叫什么?”
梁五道:“具体叫什么不知道,不过这附近的人都叫他侯阎王。”
“为何?”
“害,我也是听山上的人说,前几年征兵,城里只要是个男的就会被抓去从军,别管躲到哪儿都会被抓来,除非交钱,不然都逃不过。
这也罢了,家里的男人走了以后他就找人故意去糟蹋这些人的地,把人家好好种出来的粮食都霍霍完了,这些人家里没男人,没法闹,可总得活着呀,就把地卖了,他再让自家亲戚逼人低价卖地,给人一家都吃干净了,可不就是阎王吗?”
李徽婉听了心中更怒,缩回车里低声道:“好啊,一家子都是畜生。”
穆念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小婉,我们现在只有两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听五哥的意思,这家人在这里为非作歹惯了,我们留下,不定给山寨添什么麻烦,还是趁早走吧。”
李徽婉反握住她道:“麻烦已经添了,我们走了山寨也不会落的好,这个姓侯的抓不到我们岂能罢休?他不会放过山寨的,照这情形,我们要是走了,他会找卢大哥的麻烦。
而且,阿念,城门口还挂着你的通缉令呢。”
穆念心知此事的严重性,若是她们被抓,她的身份必定会暴露,只能被抓回洛阳,她问道:“那你想……”
“与其如此,不如和山寨一起替这里的百姓讨个公道。”
穆念蹙眉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想好怎么办了?”
李徽婉默然,看来是还未想到,正当此时,远处的喊打声由远及近,是侯家的追来了,穆念掀帘一看,十几个人拿着刀兵追上来,他们中有的甚至还穿着衙役的制服,眼看是追的近了,拉车的老马拖着四个人跑的不够快,穆念想也不想,撕下块衣角遮住面孔,然后跳下车去,向梁五道:“先带小婉走!”
李徽婉在车中急道:“阿念!”
穆念回头道:“没事,你们快走。”
梁五见状,喊道:“让你一个小丫头断后像什么样子!我也来!”说着也跳下车来,和杜清石道:“你们快走!”
杜清石听话的哦哦,李徽婉却急得不行,抓住杜清石道:“走什么!”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指着半山腰道:“去那儿!”
杜清石赶忙应了一声,赶车到李徽婉指的平台,这里是修葺过的,可以看到山路上打斗的过程,侯家派了十来个人,这些人有些武艺,虽是比不上穆念梁五二人但胜在人多,而且有刀,穆念似乎有所顾忌不想闹出人命,所以收着打,几个回合下来已被划伤了一刀。
李徽婉见她受伤心痛的要死,穆念幼时便跟在她身边,虽然从小习武,常常和人演练,可从未真的动过刀兵,更不要说被人砍了。
穆念也逐渐觉得不动真格无法脱身,可她不想再激化矛盾,身旁的梁五也受了些伤,二人勉力支撑之际,忽听李徽婉在高处喊道:“阿念!闪开些!”
穆念头也不抬,拉住梁五就往后退了些许,只听头顶上哗啦啦响起金属声,一大堆铜钱撒下来,正砸在追捕她们的人头上。
这帮人本想抬头骂几句,可发现撒的是钱以后大部分人都开始捡钱,为首的衙役见状也不再追了,他们本是替吴驰来的,捞不着多少好,眼下有现钱可捡,哪儿还顾得上追两个小丫头。
穆念同梁五一道跑上山与李徽婉他们会和,李徽婉见两人过来,忙跑到穆念身边,捧起她的手臂,心疼的说道:“受伤了啊?”
穆念摸摸她的手,说道:“没事,先回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