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观颐施施然坐下来,位子刚好跟童子蒙面对面。
两人心里暗潮汹涌,面上却装得客客气气。
“呃……三殿下,你俩难道就没什么好说的吗?这样坐着多尴尬啊。不如……聊聊王妃?”童子蒙又开始没事儿找事儿。
三王爷,“……”
卫观颐,“…………”
见他们还是不说话,童子蒙便自顾自地说起来:“这位卫公子,因为您前段时间不在,所以是不知道我们三殿下为三王妃花了多少心思。
您也别对三殿下心怀嫉恨,这女人嘛,尤其是漂亮女人,就跟那娇艳的花儿似的,随时需要阳光雨露的精心养护,所以就得有人陪着哄着,才会心情愉悦,这心情一美、人自然也就更美了。您突然玩起人间蒸发找不到人影,人家心里难免难过,这一难过、不就日渐憔悴了?
而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心疼总有人心疼,你不陪美人也不能不让别人陪不是?所以殿下就在适当的时候填补了您的位置,然后在日久生情之后才又顺理成章地抱得了美人归。在座各位说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
“……”
“……”
“……”
于是,三王爷那一桌的无关人等便开始转的转桌,散的散席,都怕自己被童子蒙那张碎嘴给带进是非里。大家都只是出来玩玩而已,没必要无辜中箭,毕竟那两位谁都得罪不起。
最后,这张桌上就只剩他们三个男人加四名妓子。
卫观颐都快被童子蒙给气笑了,心道:好你个小腹黑,借机公报私仇,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是想一箭双雕啊。
三王爷见卫观颐没发火,貌似还挺沉得住气,想着自己若当众发飙的话,就显得不那么有风度了,那就又落了下乘,只好在心里默念忍字诀。再说了,这童雁秋好像也是在帮他说话不是,只是这话听起来不那么对味儿罢了。
卫观颐整整衣袖道:“童公子此话说得没错,所以晚意并无不快之意,刚才对殿下和王妃的祝福也发自真心。”
三王爷听了卫观颐的话后,先是觉得卫观颐的反应似乎和他料想的出入太大,随即一个激灵,突然一把抓住卫晚意的手腕,凑近低声问道:“你和书爻之前是不是已经……?”
接下来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但他觉得卫观颐之所以能把那段旧情断得如此洒脱,必定是之前已经尝过了腥。毕竟秦书爻跟他成婚前,也只有卫晚意这一个未婚夫,而且两人本就情投意合,就只差一个仪式而已,既想着未来本就是夫妻,所以提前行了那周公之礼也不是没有可能。
卫观颐被他这一惊一乍又话不说完的言行搞得一头雾水,疑惑道:“殿下这话问得藏头掐尾的,您想表达什么意思?”
三王爷观察着卫观颐的反应,见他不像是在装不懂,但那种事又确实难以启齿,只得又道:“你跟书爻之前是否谨遵礼数,可有做过什么逾矩之事?”
卫观颐这一听,不禁动了怒,“殿下这话什么意思?我虽不指望您能高看我几分,但书爻毕竟是您自己的妻,您怎能将她往如此恶俗的方向去揣测?再说了,您的王妃和别人有没有什么,难道您自己心里没有数?”
卫观颐这句话,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了三王爷的脸上。
说他心里有没有数?他娘的,正是因为他心里太有数了,才会有此一问的呀!要不然如此丢了面子又丢里子的话,他怎么可能问出口。不过,既然卫晚意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卫晚意对秦书爻失身之事也是不知情的。虽然他不喜卫晚意,但他对卫晚意的人品却是深信不疑的。所以,这口带着黄连味儿的哑巴亏他只能自己默默咽下去了。
只是那个奸夫……到底是谁?!等他来日查出来,一定将那奸夫碎尸万段!
卫观颐看着三王爷郁郁的表情,开始琢磨起他刚才的话来,再结合先前听到那妓子说的话,他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难道书爻她……
这时他的脚被人在桌下踢了踢,他抬眼看过去,见对面的童子蒙朝他微微摇了摇头。难道……卿儿知道什么?
童子蒙见三王爷面色不虞,忙打起了圆场,“你俩在小声嘀咕什么呢?怎么脸色都那么难看?”
卫观颐和三王爷难得同仇敌忾的同时将一记眼刀往他身上丢去,童子蒙瑟缩了一下,摸摸鼻子假装无辜道:“要不,我们继续先前的话题?殿下,你不妨跟我们分享一下,家花和野花的具体差别到底体现在哪里?”
卫晚意:“……”
三王爷是真有点想揍人了,他忍着气道:“何须本王自己说?你自己不晓得试?亲自上阵试试,不就一清二楚了?喏,美人就在你身边,房间就在楼上随你开,反正你家那只老虎又不在这里,怕什么?王雁秋,别怂,现在就上楼去体验体验野花的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