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官好像全部放大了,心跳如擂鼓,上司身上带着一股让人沉醉的酒香,埃尔文觉得自己也要醉了。
心底有个声音大喊着让他赶紧上,但安东一声声的哥又让他意识到对方把自己认成了别人。
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寻求慰藉,像个无助的孩子。
埃尔文看着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上司,酸溜溜的想。
“长官。”他觉得就算是为了第二天自己的下半身和小命着想,自己也不该乘人之危,而且对方把自己错认成前夫哥了:“我是埃尔文,不是你哥。”
亲吻让安东很舒服,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他抱着埃尔文,像一个溺水的人紧抓着浮木,而非救命稻草,安东把脸埋进对方的脖子里,颤着声音叫他:”哥,我想你。”
他堂堂神盾局高级特工,被坏蛋看上就算了,怎么能当替身,埃尔文低头,试图拒绝:“我不是——”
安东微微抬起头,深蓝色的眼睛蒙了一层雾气,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又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祈求,大颗大颗的眼泪滚出来,也不说话了,委屈的看着他,浑身发抖。
埃尔文张了张嘴:“……哥在呢。”
……
得到回应,安东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一切都失控了。
问题不大。
他想。
扣子崩掉,外套和衬衣一件件掉在地上风把桌上文件都刮了一地,埃尔文看着上司往自己身上爬,配合的搂住对方的腰,帮忙解扣子。
做间谍就是这样,如果遇到敌方头目喜欢同性,就会有出事的风险,这很正常,为神盾局办事就是要忍辱负重,他为正义献身。
安东迫切的去撕扯对方的衣服,他极度恐惧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察觉到对方的情绪,埃尔文停止了动作,他轻轻拍着安东的背,安抚他:“长官,冷静一点。”
安东堵住他的嘴。
这不是一个能够让人平静下来的吻,它饱含太多痛苦与思念,咬得非常激烈,像要把人活生生撕碎,埃尔文回过神,扣住对方的后脑勺回吻,埃尔文是发现了,上司不清醒,或者说在发疯,没办法讲道理。
这无疑是一种羞辱,他被一个坏蛋当成了别人的替身,作为一名正直的神盾局特工,他应该义正辞严且愤怒的拒绝对方的结合要求指责对方道德沦丧保住清白。
埃尔文脑子里简直天人交战,他不敢去看身上人的眼睛,里面压抑的痛苦和脆弱像深渊一样能溺死他,他第一次见这样的安东。
他抓住对方的手,而那双手正捧着自己的脸,想确认什么。
再拒绝的话,真要碎掉吧?
埃尔文没用力。
安东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他看向对方,像濒死的野兽在最后一刻乞求同伴的垂怜。
“……别扔下我一个人。”
沉默了一秒,埃尔文直起身子捧着安东的脸吻回去。
替身就替身吧!
往深入想想,戒指都戴骷髅头,九头蛇领袖的前夫能是什么好人?
绿了就绿了!
打击敌人的精神也是一种打击!
……
紧紧抱着对方,安东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沉沦,他不知道这个梦什么时候会醒,只能尽可能多的索取对方的温度。
真是受不了了,埃尔文一边被怀里的人啃,一边帮人擦眼泪,平时暴躁凶残的上司是把眼泪都攒着一次性哭吗,怎么擦都擦不完:“别哭,不然我走了。”
说完他就后悔,因为安东又在用那种让人心碎的目光看他。
能防弹的里衣被撕纸似的撕碎,本来觉得让上司超一顿也无伤大雅的埃尔文头皮发麻,忽然反应过来上司除了是个邪恶的九头蛇领袖,还多半是个能把人脑袋扯下来的超级士兵。
至少四倍的身体素质啊!
现在人还不清醒!
这要是挨一顿自己准会变成糊糊,东一块西一块的散落在办公室里。
脖子被啃得酥酥麻麻,虽然很冒犯,但埃尔文不得不揪住上司毛茸茸的金发让人看着自己:“长官……你听我说,你不能在上面。”
安东被扯住头发,呆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委屈又无奈的表情,乖巧的应了一声:“好。”
前夫哥到底是谁?!
他要扛着狙击枪跟他爆啦!
埃尔文摸了摸上司的脑袋,磕磕巴巴的讲道理:“长官,不是我占你便宜,你力气太大我受不了,你在上边我可能会死。”
安东的嘴唇动了动,他看起来像要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又乖巧的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最好不做。”埃尔文用尽理智挤出来一句拒绝,现在做这种事真不是个好时机,风险太大了,他是喜欢上司,但现在这人一是把他当另一个人,二是不清醒,第二天说不定就把他毙了。
他有任务。
上司看着他,很慢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问:“你不喜欢我?”
这怎么答?
这个问题太要命了,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埃尔文甚至觉得自己爱上他了,但是这根本不是一个能够被好好回答的问题,你说喜欢,那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当替身占他便宜在他和不知名前夫哥之间横插一脚,他们以后怎么办?
安东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又很平静:“你不喜欢我?”
明明闻到了浓郁的酒味,埃尔文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这人是清醒的错觉,毛骨悚然的感觉回来了:“我喜欢。”
安东盯着他,目光灼灼,仿佛要把他看穿,又好像随时会崩溃:“那你为什么不要?”
埃尔文脑子很乱,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你……现在不清醒。”
上司坐起来,拿起他手里的烟点燃,深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埃尔文,你做那个面具的时候在想什么?”
“……在想,应该会适合你。”
安东掐灭烟头,在他徒象征性的挣扎下扯开他的皮带,也扯掉了自己的皮带:“躺好,埃尔文。”
不挣扎了,他放弃了,上司都叫出自己名字了,再挣扎多少有点不识好歹。
还是那句话,他堂堂神盾局高级特工,卧底难免遇到一些黑暗的事,非常非常正常。
上司从他兜里摸出了照片和套子,看了他一会儿,居然要帮他戴,他连忙拿过来:“别别别…我自己来。”
没有拒绝,安东只是把烟头扔在桌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等他弄好了,就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好像晚一秒他就要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