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份标准的元首盖章的命令，但约翰拿文件的动作看起来很随意：“我现在相信元首把海陆空航母计划留着是故意的了，看看他这命令写的都是什么。”

厚厚一叠文件和发黄的旧书页甚至还有羊皮卷在金属台子上散开，除开第一页的盖章命令，剩下的全是各种日耳曼神话传说物品的介绍和线索。

而文件上写着，让九头蛇负责搜寻这些“神器”放进博物馆，让第三帝国的历史更加辉煌。

安东拿起文件，看完之后表情复杂：“收集神话物品吗？”

约翰以为弟弟也和自己一样拒绝封建迷信，轻嗤：“我尊敬元首，但他居然认为日耳曼神话是真的，还想找那些东西做收藏，呵呵，我给他搓点假的他认得出来吗？”

又看了看那些记载神话物品的旧纸张，安东若有所思：“大哥你不觉得……做这种事很有我们九头蛇的风格吗？

大哥顿了顿，炸毛：“什么叫“九头蛇”的风格？我们是秘密科研部门，为国家提供最前沿的先进装备和技术，为人类的未来寻找方向，你以为是什么，邪一教吗？！”

想到自己奇奇怪怪像神仙造物一样的系统，安东连忙安抚大哥：“冷静，我没有贬低我们的意思，只是也许神话传说里的物品也是一种科学呢，只要那些力量足够强大，我们得到后加以研究，未必不能利用。”

约翰被他说服了一点，但还是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看你这个假期把脑子丢在美国了，什么话都敢说，像我们九头蛇，当务之急是科研，为的是最先进的飞机坦克潜艇枪械！”

“你看人家佐拉，好好一个学遗传学的基因工程师都在协助大家造武器，他甚至两个月没有动他的论文了，而你——我亲爱的安妮，你在美国度假，和美女特工跳舞！”

安东不敢顶嘴，只能乖乖挨训，末了还被约翰强行要求写一篇反思报告，理由是他们都不希望一个为了美国人的舞会而偷懒三个月，还企图带坏整个九头蛇基地风气的人再犯。

元首给他们的命令也没说一定要完成，九头蛇更像一个许愿池，德国高层们有什么新点子就递交，审核过了就塞进九头蛇。

比如前段时间不知道是谁要的，可以潜入别国下水道接应间谍的小潜艇，还有竖着起飞灵活转向的小飞机。

找神话物品和找神话力量的人分头行动，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日常工作，所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

发现不靠谱另有其人，约翰叮嘱佐拉盯住安东，就连厄斯金都成监督安东工作预备役了。

安东仿佛回到了休假前的生活，每天睡眠时间都得压缩到六个小时，一天好几杯咖啡浓茶就是他的全部精力来源。

约翰也没好到哪去，唯一能带来安慰的，是九头蛇在大家的不懈努力下，终于从需要管理层手动整理图纸的草台班子走上正轨。

如今已经是元首的左膀右臂了，申请经费一申请一个准的那种。

安东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想了想，重新打开那份被约翰塞回自己手里的元首命令，上面写着许多传说物品的名字，遍布世界各地，有剑，有裹尸布，有枪，有杯子，有荆棘冠，有匕首，有小方块儿……

重点在“世界各地”，该词出现在官方文件里往往意味着公费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