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自然不能那么生分,尤其是安东发现约翰的家就是个郊外漏风小破屋后,他正式邀请约翰和自己一起住。
还能天天一块儿上下班看报纸呢!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免费的教学和房租过意不去,约翰像个真的好大哥一样,不光没客人的时候去后厨帮他洗碗,甚至回了家洗衣服打理房间也是约翰在做。
到了圣诞节,他大哥甚至给他做了一道所谓的汤,其实就是将豆子和罐头糊糊放进热水里煮,然后撒上一些盐,豆腥味很重,但他们也没什么可挑的了。
他们像两条流浪狗一样报团取暖,直到那个人承诺让每个家庭都能吃上面包和牛奶。
“我看是时候了。”一天晚上他们下班的时候,安东一脸严肃:“这可是从龙之功,要趁早…”
约翰已经习惯了便宜弟弟时不时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话,但未来的红骷髅,九头蛇领袖,现在只是惊讶的看着他,一边嚼面包一边含糊不清的反对:“这么快?你太急了吧?据我所知冲锋队一般不要年纪这么小的,要不我先去。”
他是真不放心,门槛最低的冲锋队近年些年的作风说不上丧心病狂但也绝对不是好事。
就算安东很能打,自己也在安东的帮助下变得很能打,也仅限于小打小闹,真去冲锋队那可是要动枪。
这几年相处下来,约翰发现安东远没有表现的那么成熟,甚至很多时候称得上鲁莽,更糟糕的是在这小子心目中,军队是个神圣的地方,和建功立业画等号。
他们搜罗的报纸啊书啊什么,安东也只挑想看的去看,多数是军事方面,至于思想政治之流,这小子都是草草略过。
非常挑食!
在找好人生目标后,约翰对新政权最近的动向非常感兴趣,如此批评弟弟,更让他头疼的则是弟弟的社交能力出了问题。
“洗完盘子没?出来,跟我一起跑堂。”约翰揪着弟弟的后衣领子往外扯:“有什么好怕的,多和人交流,你不是很擅长用你那张可恶的脸装乖骗吃骗喝吗!”
在后厨一个人洗盘子洗久了,把自己洗成社恐的安东扒拉着洗碗池不松手:“我不去——我为什么要和他们说话,不是有你吗?!今天客人多,用不着我讨饭——别抓了!”
最后饭店老板出现救下了安东,把约翰赶了出去,老头挑剔的检查了一遍盘子,护犊子的挡在少年身前:“急什么,他盘子还没洗干净,你忙你的去。”
“赫尔曼先生…”
约翰哪里看不出老板对安东的袒护,一开始对方只想获取低廉的人工,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老光棍太孤单了,对他们两个年轻人态度好了许多。不但没有找约翰要回和安东分摊垫付的医药费误工费,还给他们减轻了工作量。
现在就很像那种溺爱小孩的爷爷辈在阻拦他教训安东,而安东明明之前不熟的时候看着很靠谱,熟了就像邪恶幼年哈士奇,一惯着就蹬鼻子上脸。
所以脑子完全靠着为父母报仇的目标驱动吗?
有一种当爹的错觉。
…
他们本来计划着多攒点钱,观察观察再决定要不要加入冲锋队,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老板给他们放了一天假,还预付了一周薪水,于是约翰带他去了冲锋队的招募地点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