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么啊。”姜庭轩了无生机地说,“文档早写完了,等会吃完饭不就是开讨论会,还有和经理一块儿跟客户汇报项目进度吗?”
“……其实还有。”周贺然道。
姜庭轩:“什么?”
周贺然夹了块鱼肉放嘴里,眼神飘忽不定,“段总不是回来了吗,我碰巧听到的,他让经理跟你说一声,下午的会你不用来了,有人替你写会议纪要,你的话另有安排。”
姜庭轩缓缓抬头,茫然道:“啊?”
周贺然继续说:“当段总的“书童”。”
姜庭轩懵逼地眨了眨眼,万万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失声低吼道:“什么?!”
这顿午饭还是以龟速结束了。姜庭轩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觉得还是段抒白的错。一想到等会儿要去办公室找段抒白,他就有种小时候没写完作业被老师点名到办公室的即视感,不自觉地有点儿紧张。
毕竟除却他们岌岌可危的恋人关系,所谓的上下级关系才是最要命的。
一般情侣闹翻了直接分手,他们大概不能走寻常路,姜庭轩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万一惹得他不高兴了,他今天敢发号施令让他旷工半天,明天就敢辞退他。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姜庭轩正式踏上征途,他不想太早去,想尽量拖延点时间,所以他既没有走高层专用电梯,也没乘普通电梯,靠两条腿徒步往上走。
有点赌气的意思,但累的是他自己。不到五楼,他这场就没有活络筋骨的身体就负荷不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电梯上去了。
姜庭轩站在门前,抬手重重的敲了两下。
里面的人说了声:“进。”
声音冷冰冰的,而且语言特别简短,再身临其境这么一烘托,显得特别有压迫感。
他登时被这个态度搞得下头,表情也跟着绷起来,打开门进去,关上后再转身时,刻意不去看段抒白的方向,站定在门前,强撑着架子同样冷淡地说:“段总,请问您找我有事吗?”
段抒白抬头扫了他一眼,签完当前的文件放一边,接着翻看邮件回复信息,语气不咸不淡:“你先坐那,陪我做完工作。”
“……”姜庭轩张嘴想反抗,但却被穿着西装坐在办公椅上的段总裁的强大气场镇得一句狠话都放不出来,只好听他的话坐沙发上。
“好的,段总。”
他故意背着他坐,拿起手机闲着没事追攒了好几个星期的电视剧,但没有开声音,这让他有些难以投入。
不过段抒白也是个实在的人,说让他陪他工作,就真的这么静静地同处在一个房间内,没有任何交集地各忙各的,期间助理和秘书等人因为工作偶尔会来。
而早在三小时前,姜庭轩就完全沉浸在电视剧的世界中,彻底把段抒白抛诸脑后了。
不过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盯着手机看太久了,实在困得不行,眼睛睁得越来越小,到最后直接完全闭上,就这么坐着睡过去了。
手指一松,手机就掉到了两腿之间。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姜庭轩已经完全熟睡过去了。后来段抒白收尾正式下班,看了眼腕上的表盘,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他拿下眼镜按摩眼部周围,又滴了两滴眼药水,再重新戴上眼镜,拉开抽屉拿了五个“塑料纸”放进西装裤的口袋中。
他没有急着到姜庭轩身边,而是去休息室拿出两瓶威士忌酒,回到办公室,将两瓶酒放在茶几上,玻璃撞击玻璃发出清脆的声音。
不算轻,但姜庭轩睡眠质量奇好,一点儿被打扰的痕迹都没有。
段抒白先是就这么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两瓶酒启开,喝了一口,起身蹲到他身边,捧起他的脸,单手掐住他的下巴,吻上嘴唇慢慢把酒液渡了进去,唇舌间搅弄了个遍。
就这么把正在熟睡中的人叫醒了。
姜庭轩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登时吓得一哆嗦,本能地推开眼前的人坐起来,气息不稳地张口呼吸着,上手摸了下被吻得有些红肿发麻的嘴唇,口腔内都是烈酒的味道。
当他意识到段抒白对他做了什么后,脸唰地一下全红透了,又羞又恼地瞪着对方,整理着被段抒白揉皱的衬衫,语气疏离道:“段总,这里是公司而且还是你的办公室,何况现在还是工作时间,你这么做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段抒白反而笑得狡黠,说道:“陪我喝一杯?”
喝你m的大鸡蛋!
姜庭轩依然瞪着他,虽然在段抒白眼里没有一点凶的意思,但他自我感觉却很良好。他继续板着脸道:“段总,您说过,喝酒才能谈的事儿,没有谈的必要。”
说完他就站起来,作势要走。结果刚站起来,段抒白一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人推倒在沙发上压了上去,说得上是在嚣张地笑着,对他说:“我是老板,规矩都是我定的,我不让你走,你就走不了。”
“你!”
姜庭轩想踹他,但就算抬起腿,这个姿势也只能圈住他的腰,其他动作压根做不了,他又急又气,努力仰起头,张口就咬上他的侧颈示威,随后喘着气骂道:“行啊段总,这就是你哄人的方式?这么滥用职权好意思吗你!”
被咬的时候,段抒白嘶了一声,这一招起了反效果,他眼底汹涌波涛地瞬间燃起欲/火。
“那你还这么叫我?”
紧接着眼神发狠,膝盖往前用力一顶,看着他错愕的表情,他单手扯了下领带,牵起他的手,将尾端递到他手里,温柔地笑道:“我不是段总,我是你家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