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时期,全国文盲率超过了95%。在这几十年的发展历程中,简体字的普及,以及发起的扫盲运动,为乡镇企业崛起提供了人力资本支撑,识字的农民和工人纷纷成为技术革新主力,为后面从农业国向工业大国、制造大国转型储备了关键人才。
但是在这个时代困难重重,最关键的原因,就是因为技术没有达到。没有工业革命和机械化,农民需终日在地里劳作维持生计,因此缺乏学习时间,并且“扫盲”也会激起士人阶级的警惕引起反扑。
纵观历史,士人阶级通过文字垄断巩固社会地位。《论语》"不学诗,无以言" 的训诫确立了书面文本的权威性,而 "画工所绘市井百态" 则被主流文化斥为 "末技",难登大雅之堂。
因此,利用印刷术发展的连环画教育来启迪民智,不失为一种可行的策略。在图像被污名化的语境下,这种隐蔽的文化传播形式反而具有特殊优势 —— 因为 "不入流" 的属性,不易引发统治阶层的警觉。
越想越觉得可行,吴悦恨不得现在就飞去杭州把毕昇抢回来。
正月初十宴请那日,她得找机会偷偷问下先生,现在的杭州知州是谁。她知道范仲淹和苏轼都担任过杭州知州,但苏轼此刻不过是与自己同龄的孩童。范仲淹则需要先赴邓州创办花洲书院,待写下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的名句后,才会调任杭州。
得想个办法,寻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派人南下,还需要有一个大一点的地方,可以安顿她的工坊。
吴悦心里顿时有了些主意,这就回家,给她娘灌迷魂汤去。
"娘,今日食店外好多人眼巴巴盼着开门,谁料看到‘初四营业'的告示,大家都失望而归。"扯着母亲的衣袖撒娇,吴悦满脸好遗憾哦钱都飞走了哦。
刘耘娘听后也很苦恼,谁不想开门迎客?只是店里人手实在捉襟见肘,忙不过来了。
东京城一些高端酒楼,如提供提供宴席服务,配套歌妓娱乐的樊楼、会仙楼等,往往营业至三更方歇,凌晨五更又复开张。而一些大众食店,则营业至二更(约晚上十一点),州桥夜市的煎炒熬炖等各类食摊甚至可以通宵达旦。
反观自家食店,仅有不到二十名伙计,本来以为足够应对,但是生意太过火爆,如今已显得人手不足,服务与后厨均显得力不从心。刘耘娘本就打算初十歇业时,刚好招募四五名新工,来减轻下压力。
但是吴悦听了却建议:"反正咱们也要上新菜、未来也打算开分店,不如多签些契约工,培养成早晚班轮值制度。新店开张时可直接调派过去充实人手,省去适应期的环节。"
她又趁机鼓捣刘耘娘:"若要扩张分店,应该早早物色铺面。装修筹备还需要花费一些时日,越早布局越好。"
刘耘娘也觉得有理,近来也打听了不少铺面,已经有了两三个合适的。但是,不是离食店太远,就是离家太远。唯一一个在家和食店中间的,却在大相国寺附近。
大相国寺是北宋佛教的中心,经常举办像浴佛节、盂兰盆会这样的大型佛事活动,还设有集市,是全城最大的商品交易场所。汇聚书籍、字画、古玩、药材、珠宝等各类商品,并设有餐饮娱乐摊位,吸引众多信徒与游客络绎不绝。
宋人笔记《燕翼诒谋录》提到,“中庭两庑,可容万人,凡商旅交易,皆萃其中”,充分体现了大相国寺作为北宋最大的商业枢纽的重要性。
这样的铺子,人流客源不需要操心,但前厅面积狭小,难以容纳堂食顾客,只能做个柜台样式外卖窗口,供顾客即买即走。
吴悦却觉得这样挺好,那就把这个铺子做成糕点铺。这就只需要后厨扩建,提前砌个大的土窑来烘烤比如面包或者酥饼,也要有两口特制的大铁锅和炉灶来炸添加猪油中式糕点,比如麻花、开口笑、萨其马和蒸制的猪油松糕、马拉糕等。店里也可以提供饮子,试一试后世的水果茶和新式茶饮在北宋有没有市场。
“我们还可以看看有没有便宜的民宅租下来,让一些无家可归的伙计居住。”
这也不算稀奇,宋代官营作坊如少府监、将作监的工匠需长期服役,官府会提供 "匠舍" 作为集体宿舍,并配备基本生活设施。大型私营作坊(如冶铁、纺织业)为稳定劳动力,常为长期雇工提供住宿。酒楼、邸店等商铺的伙计多就近居住在店铺内或周边,以便昼夜值守。这类住宿均由雇主提供,唯有临时雇工才自行解决住所。
“让他们吃住在一起也便于我们管理,又能增强他们的归属感和忠诚度。而且咱们也应该有一个空旷的地方,制作黄油、酸奶,还有猪油这些原料。”
吴悦还没明说的隐忧就是,待糕点铺开起来,分店越来越多,她们家的后院可做不了那么多原料。现在让杨氏和大丫在这里处理奶制品和猪油只是权宜之计。总不能这个家以后都不住了,堂堂七品官员的后宅搞得跟厨房似得,有碍观瞻,更有损斯文。
刘耘娘也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吴王氏也经常抱怨后院乱糟糟的吵成一片,但是她觉得这样便于监督生产,似乎还不赖。
可是儿子读书需要有个安静的环境,丈夫的同僚偶尔来家中发现这后院如此杂乱,难免贻笑大方。思及此,她坐直身子,意识到此事不可再拖延。然而一想到刚赚的银钱尚未焐热就要花出去,心中难免一阵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