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师姐“哼”了一声,回答道:“十年一回宗门比武,三十年一次仙门大比,我还嫌比试不够,要他来凑这档子热闹吗?祁钲这个人说好听些叫性子单纯,说直白些就是脑袋只长一根筋的傻子。何况,何况……”
她何况了半天也没何况出个所以然,也不知该如何向萧凤清解释,思考了半天措辞,最终比比划划解释道:“如果每天你那未婚夫找你只是为了与你一较高下,你还会心仪他吗?”
萧凤清试图理解她的比喻,但理解来理解去仍然觉得自己什么也不理解,回答了一句:“所以二师兄是师姐的未婚夫吗?”
“不是!”白希音连忙反驳,脸颊却飞上红云,结结巴巴解释,“我与他才不是那种关系,我怎么可能喜欢他这种不知趣的家伙!这不过是一种比喻……”
她停顿片刻,像是在思考措辞:“我听说了些有关你们二人的过往,他们说那是你求来的姻缘,想来你们应该有一段恩爱过往,若他也像祁钲那般不是情趣,你如何会这般心悦于他?”
“我不知道啊,师姐……”萧凤清喃喃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与他,也不像是常人所理解的那种关系,过去我从未思考过这些。婚约不过是我为了达成目的的手段,或许于他而言只是个枷锁,而非那种……两情相悦。”
他说不下去了,从谢闻远的角度考虑,与他并不相熟的五公主在兄长故去后莫名其妙与他结亲,又绑着他远离家乡去修什么仙,谢闻远自身真的乐意吗?他不敢再细想,思及临行前那些时日谢闻远躲着他的举动,更叫他心乱如麻。
”以修仙者的年纪来说,你还年轻着呢。一时半刻不知道不要紧,你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慢慢琢磨。修仙人不像凡世,哪怕是相伴数百年的道侣,在发现彼此不再如往昔后也有解契各奔东西的,何况是这种凡世带来的婚约呢?”白希音似乎是猜到他心有顾虑,轻笑着回答。
师姐的话让萧凤清有些不懂,类似的话也不曾有人对他说起过。对他而言,这些年来谢闻远就像是他的所有物,从他将谢闻远划归到自己的保护范围起,就再也不愿让任何人再染指。
曾不止一次有人说他霸道,但凡是四皇子瞧上的东西除了五公主外谁也别想抢,但连明月奴都戏言说,皇兄喜欢的东西连她也不敢惦记。
而谢闻远作为他的伴读,他亲自跳下水捞上来的落水小狗,更是深深打上了他的烙印,所以没人能欺负他,没人敢惦记他。
但这些与白希音所说的并不相符,反而叫他更加弄不明白。他深知婚约不过是为了将谢闻远强行捆绑在他身边的一个幌子,待过上几个月明月奴回到京城以后第一件事就是要叫父皇解除婚约的。
但婚约解除以后,仍顶着“五公主”这一头衔的他又该如何与谢闻远相处?这问题叫萧凤清犯难,但放手从不是四殿下的行事作风。
他想将谢闻远绑在身边,永远绑在身边,却从未思考谢闻远乐意与否。若按师姐的话说,哪怕结为道侣也有各奔东西的可能,凡世之中的婚约更是难以作数。
若谢闻远真想远离他自奔前程,他又不认为自己能放得开手,这时又该如何是好?
这个问题不断地萦绕在他脑海,越是得不出答案越叫他日思夜想,为了让自己不为此事心烦意乱,萧凤清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修炼上。
在泄愤一般猎杀了十几头妖兽以后他渐渐发现了一件事:当猎杀的妖兽也是冰灵根时,剖出的灵核会叫他那把剑上的灵核吸收干净,与其他镶嵌了灵核的剑并不一样。
那些镶嵌了灵核的剑想更换更高品阶的灵核时只能将原有的灵核卸下重新打制灵核上去,这个过程依然存在报废的风险。
他剑上的那枚灵核虽然看不出品阶却来者不拒,只要是冰属性的灵核,无论纯净与否都能将其中的冰属性灵力吸收干净,吸收后也与之前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他也叫白希音看过自己的剑,饶是白希音见多识广也未曾见过这种情况。
“机缘一事谁也说不清楚,大概这就是属于你的机缘吧。”白希音大概知晓这剑有什么不同,梦中这剑原本被“师弟”拿到,后来也成了他手中最趁手的兵器。
只是她并不想暴露出自己认得这剑的事实,用灵识反反复复探查了许多遍,暂且看不出这剑与寻常灵剑有什么区别,于是模棱两可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