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洱上校家里有兄弟三人,他排行老大,老二已婚,有个八岁的Omega女儿,正在招聘家庭教师,李洱让苏决和他一起回家去试试。
苏决受过良好教育,为人谦和踏实,又有李洱上校的举荐,他很顺利就得到了这份工作,成为了李洱侄女的家庭老师,和李家人也相处融洽。
李家也是个有头有脸,很有名望的豪门世家,之后陆陆续续,藉着李家的人脉,苏决又去其他人家做了多份家教,也逐渐从这份工作中琢磨出了商机。
联邦法律限制Omega接受公共教育,但Omega的教育需求广泛存在。有钱人家可以重金聘请家庭教师,普通家庭却负担不起,但又想让子女接受教育,于是就产生了一个灰色产业,Omega私校。
苏决最初了解到时,便觉得这是一份很有意义的事业,也萌生了开办私校的想法。
后来,他和工作中认识的几个老师一起,也开办了一家Omega私校,开始时磕磕绊绊,踩过不少坑,有些合伙人中途退出,还被举报过几回,苏决警局都去过两三次。
但苏决咬牙坚持了下来,如今已经理顺了其中的门道,也知道如何避开政府审查,经营顺畅,他的私校规模逐渐扩大,苏决赚的钱也越来越多。
除了开办私校,苏决在做家庭教师时,文书类的工作让苏决重拾了少年时期的爱好,他重新开始写作,尝试性地向几家报社投过稿,意外走运被一家大报社看中,于是苏决开始匿名发表刊物。
也算是苦尽甘来,这两年他终于不再缺钱,替家里还清了债务,也把乡下的房子重新装修过。
苏决在城里买了房,但他想把家人接过来时,却又遇到了个棘手的难题。
苏决的孩子是非婚生子,一直没有合法身份,只能养在乡下。
苏决事业繁忙,长期和母亲孩子分居两地,聚少离多,一年都见不了几次面,苏决对儿子充满愧疚,最近一直在想方设法,想把孩子弄进城。
他所有的人际关系里面,李家是唯一能帮得上他这个忙的。他之前向李家开过这个口,李家虽答应了帮忙,但迟迟没有下文。
苏决这次到李家,除了给李洱侄女庆生,也想再问一下这件事的进展。
生日宴结束后,苏决和李洱上校说了会儿话,看李家上下都在忙碌,自知不是开口良机,正打算告辞,李家老夫人却将他请去了书房。
“小苏,你坐。”
苏决敲门而入,李家老太太便放下了手中的书籍,摘下老花镜,和善地招呼他落座。
从苏决第一天跟着李洱踏进李家家门时,李洱母亲对苏决就格外亲切,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伯母。”
苏决在客座坐下,李家二太太便过来给他倒了杯茶,笑道,“晚上喝点红茶,不易失眠,小苏,这是老太太的珍藏,你尝尝。”
苏决从善如流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微笑道,“果然是好茶,谢谢伯母。”
李老夫人笑起来慈眉又善目,看苏决的眼神也分外慈祥,“谢什么!你到我们家来,算半个自己人,不必见外。”
苏决不由一怔,敏感地觉察到老夫人这句话颇有深意,一时却也没工夫去细想。
李家两位妇人陪他唠嗑了一会儿家常,李老夫人才切到了正题,“小苏,你上次说的,把你孩子接到身边来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苏决无奈地笑笑,低头喝了一口茶,“目前还没什么办法。”
李老夫人向二儿媳使了个眼色,二儿媳过来替苏决添了一杯茶,便退出了书房,说,“小璃要睡觉了,我去看看她。”
待书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李老夫人神情端肃,慎重地开口,“小苏,我们家也替你考虑过这件事,商量下来,倒是有个主意,但还得看看你的意思。”
苏决心中一喜,眼神瞬间明亮,“伯母,真的有办法吗?”
李老夫人含笑点了点头,语气和蔼,“小苏,你知道,一直以来,我们家都把你当自己人,也不和你见外,这个事儿呢,只是我老人家的一个想法,你要觉得好,那便是两全其美,皆大欢喜,你要是不同意呢,希望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就当伯母老糊涂了,说了个玩笑话!”
苏决忙道,“伯母,你这是哪里的话?这些年上校和您,都帮了我那么多,我感激你们都来不及呢!”
李老夫人欣慰地笑了,脸上的褶皱都舒展开来,“小苏,你这样说,伯母就高兴了!你看,这几年,我那大儿子什么状况,你都是清楚的。伯母也不瞒你,李洱他年轻时一直都待在军队里,也没工夫考虑个人问题。后来,身体又变成这样子,落得个终身残疾,他更加不考虑了!”
提起儿子的残疾,李老夫人神情就暗了暗,抬手掖了一下眼角,才继续说,“我们李家,虽然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但也算是有点脸面的家族。这些年,给他说亲的也不是没有,但他一个都没答应,固执得要命,成日里就孤苦伶仃一个人,自个儿把自个儿折磨得不成样子……”
苏决已经意识到李老夫人要说什么了,一时间分外惊愕,有些无措地看着李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