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胜仙尊为人冷若冰霜,又兼具强大的修为,即使是大宗门的掌门、长老来请,也未必出面。
因此在场众人中,只有为首的珈胥派的大师兄见过他一面,简直惊为天人,断然不会认错。
随后,萧天便是一阵惊恐,脸色刷白,不敢看向季遥年。
珈胥派另外三人哪见过萧天这副样子,顿时觉得此行毫无收获不说,好像还得罪了实力强筋的仙尊。
没人敢吱声,阿若却回过神来,看着周遭的同门师兄,气焰又嚣张起来,“大师兄,你可要给我评评理啊!”又手一指伤她的人,哭诉道,“他们要抢走我的东西,抢不过便伤人!”
阿珂暗叫蠢货,她敬佩的大师兄都不敢在这人面前开口说话,她还在这歪曲事实。想起自己刚才被波及到,受到了擦伤,顿时默默离她越来越远。
叶时末见这女子蛮不讲理,信口雌黄,还又手指师尊,顿时闪身挡在季遥年面前。
“这位女修怎么能将事实颠倒呢,”叶时末笑意不达眼底,放着无形的冷箭,“分明是我们赢得了这花灯,如今却在你手中!”
萧天是知道阿若平日里最爱惹事,每每都是央求他这个大师兄帮忙收拾烂摊子,自己常常劝告,但是她根本就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此事就算这位公子不出来解释,他也猜出个十有八九。余下几位想必都是无上宗杰出的一代,他早有耳闻,今天可谓是踢到了铁板。
萧天思及至此,脸上堆满了笑容,“这事是我们珈胥派做的不对,阿若还不快把花灯交还出去。”
阿若捏着花灯的手用力,指甲几乎陷在掌心里,她不想交,没人能让她交!
她努力站直身体,身子颤巍巍的,萧天见状以为她服软了,忙搀扶着她。阿若从袖中取出,将花灯伸过去。
叶时末抬手要接过,离得有两三公分的距离,花灯燃烧起来,众人都惊了,阿若笑得身子晃晃荡荡。
叶时末呆呆地想要碰触燃烧的花灯,季遥年手腕翻转,略施法术,花灯恢复如初,叶时末也没有被烫到。
柳青萼没想到这女修行事如此诡谲,拿着剑就朝着阿若冲来。
阿若慌忙闪躲,萧天迫不得已拿剑对抗柳青萼。
季遥年抓过叶时末捧着花灯的手,眉头微皱,责问道:“你是百物不侵之体吗,就无所顾忌地触碰!”
叶时末眨了眨眼睛,才回过神来似的,连忙求饶,“师尊,我错了。”
季遥年无奈,无论说多少遍,他惯会示弱,仔仔细细地检查下来,确定自己施法及时,外伤和内伤应该都没有,直接将他的手一甩,不管他了。
叶时末哑然,师尊真的生气了,怎么才能哄好呢。在一旁抱着花灯,暗自思索。
季遥年重新凝视阿若,“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我们,”他想,“仁慈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萧天在柳青萼步步紧逼的攻势下,一退再退,体力逐渐降低,已经险些能接住她的剑了,身上或多或少有着见血的伤。
珈胥派的另外三名弟子也不再顾一对一的原则了,为了解救师兄,拿出武器援助。
但还没等他们到近前,就被温宁光拦住,“一多欺少,当我们无上宗没人了吗!”
阿若乐的看他们为了自己打架,笑得牵动了嘴角的伤口,津津有味地观看。再一眨眼,自己眼前一黑,脖子被扼住,呼吸逐渐困难,“……谁……”
季遥年取出一条仙索,逐渐将另一端收拢,已经能听到对方脖子处骨头断裂的声响,这才稍觉满意。
余光中看见阿若像一条被捕的鱼一样扑腾着浑身挣扎,萧天分心下,被柳青萼一剑戳穿了肩膀,“仙尊!”
萧天一闪身来到了阿若身旁,手上白费力气地握住仙索,企图将它拽开,“求仙尊念及阿若年少不懂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好吵,季遥年不为所动,直接屏蔽这人的废话。
“我们有补魂丹!”萧天看自己再不将底牌暴露出来,今日阿若必死无疑,想必副掌门肯定愿意用此物换她一命。
季遥年起了兴趣,补魂丹,丹如其名,不管你是修炼出了差错,亦或是突破有了问题,只要服下它,保你与从前无差。
而它只有珈胥派这个几乎饱纳炼丹奇才的宗门生产,除了留给自家门派使用,每五年才对外售出两枚。
他控制着仙索停止收缩,“继续说。”
萧天从袖中取出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瓶子,“只要今日仙尊能饶阿若一命,珈胥派愿将此物献出。”边说边取出丹药,让他仔细察看。
季遥年垂眸看了两眼,就知道那确实是补魂丹。
饶了她?也不急于此时。她不仅是珈胥派副掌门的女儿,还是整个珈胥派的掌中之宝。
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她。珈胥派想必会借着由头纠缠不休。他大可等到下一次再见,悄悄杀了,神不知鬼不觉,珈胥派就算一口咬定是他所为,也找不出证据,起不了风浪。
而那补魂丹对自己的徒弟们大有用处,虽然现在他们修炼没有瓶颈,但是以备不时之需,可能会有用到的那一天。
“末末,”季遥年看着他和花灯道,“这是属于你的事物,你来决定是杀是放。”
叶时末玩味地笑了,引得阿若胆颤地不敢再看他。
在叶时末经历的几世轮转中,每次柳青萼都会因执念太深而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