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莱斯塔也说不好到底是发情期激发了某种不属于他的凶劲,还是他原本就流着躁动的血。
他咬着牙用索萨芬语质问一句,问完才意识到艾维可能听不懂,又改用通用语。“您是在拒绝我吗?艾维阁下——”
他清醒的时候绝不可能对雄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混合着威胁和恫吓,咬字仿佛从牙齿间挤出。
即使是可能没有第二次交集的雄虫,这种语气也可能给他惹上麻烦。
但在这种状态下他又难以自控地双眼发红。“可惜。星舰正在穿越粒子风暴,您不会有向外发求救消息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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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怀疑莱斯塔有什么特殊爱好。婚姻匹配的资料里似乎也没提到这一点。
他被莱斯塔凑近了问的时候甚至还走神几秒,想到了资料里那张证件照。
当时莱斯塔似乎也穿着现在身上的制服,脸上是高级雌虫普遍会摆出的、尽力克制不耐的微笑。
而莱斯塔现在就在他面前,已经不再露出尽力收敛的表情。
雌虫结实得仿佛铁钳的手单手就轻而易举扣住艾维的手腕,床头轻轻晃动的束缚带被另一只手拽下。
固定用的束缚带弹性很小,长度倒是足够长,轻轻一拉就解开了。
深色的束缚带被飞速绕过手腕,缠绕的时候莱斯塔似乎还记得留出空隙,确保不至于因为束缚太紧而血液循环不畅。
艾维感觉自己就像被莱斯塔固定的什么器物。莱斯塔打结的时候专注而面无表情,艾维本能地屏住呼吸,担心又不小心说出什么让他发疯的话让自己陷入危险。
……虽然现在好像也没多安全。
“艾维阁下。”莱斯塔完成了自己的动作。他松开手,让艾维被束缚带绑住的双手放回胸前。“您的信息素很美味。”
他说得语气平直,仿佛只是一句客套话。但这种内容实在没必要拿出来客套。艾维差点没绷住脸上的表情。
但很快莱斯塔就说了下一句。“我还没有尝够,所以……请您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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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接受过雄虫信息素之前,莱斯塔也没想过这件事的体验居然这么让他难以拒绝。
艾维看起来有些不太习惯,被他按在床头的时候还尝试挣扎。但莱斯塔在这样的时候只想掌握主动权,并不打算给艾维留多少活动空间。
雄虫的手腕被强制握紧,又用床头的束缚带绑住。成年雄虫的皮肤似乎谈不上多娇嫩,但还是被摩擦得微微发红。
这个装置上隐约还留着使用痕迹,但完好无损的表面证明它的质量还是相当过关的。
艾维比莱斯塔想象得要更配合一些,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比较识时务,还是因为他本性并不吝于给予一个不熟悉的雌虫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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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艾维怎么想,莱斯塔都不在意。只要艾维愿意配合着给他提供信息素、帮他度过眼下的难熬场景就可以。
身为星舰舰长,莱斯塔其实并没有沉溺温柔乡的资格。
虽然他觉得尤里安把雄虫比做安抚剂实在不好听,但艾维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份行走的安抚剂而已。
艾维愿意配合他,他当然能省些事。艾维不想配合他的话,他也有相关处理方法,从文明到野蛮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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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的眼尾还带着红色,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哭出来。
轻薄而连绵的信息素逸散在封闭的雄虫专属舱室里,就像点着熏香一样,笼罩着置身其间的莱斯塔。
其实他们没多少肢体接触。艾维算得上是衣冠整齐,莱斯塔也只是多解了几颗扣子。
灼热的体温和燃烧的皮肤纹路都被强行忍耐,被束缚住的双手也没办法做出亲密或者反抗的动作。
艾维拧着眉头,小幅度拽了拽束缚带。
织物几乎没有弹力,拽动的时候非常结实,如果说这是艾维的挣扎,很明显是徒劳无功的。
“怎么了?艾维阁下。”莱斯塔轻轻抹了抹他的手腕。“不喜欢这个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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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吧?莱斯塔。”
艾维稍稍仰起头,生理性的湿意沾湿睫毛,和汗水一起模糊他的视线。
他双手还被莱斯塔扣在床头的束缚带上。理论上来说这个束缚带是星际跃迁中的雄虫固定自己用的,但莱斯塔开发出了此物的新用法。
雄虫本就无法和雌虫强悍的身体力量抗衡,被扣在束缚带里的时候就更显得孱弱。
白皙的手腕上明显被勒出一道红痕,手指放松的时候微微蜷曲,而被迫给出一轮又一轮信息素的时候,指尖是收紧的。
因为用力而发白的手指指节似乎格外体现出他的难耐。
“这样就不行了吗?艾维阁下。”
莱斯塔笑着握住他手掌举到头顶,用手指强行抹开收紧握拳的指尖。
“您的信息素……对我的吸引力太强了。”莱斯塔语气轻松,仿佛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不合适。“您如果没办法填满我、控制我,让我只能服从于您……那么就只能选择继续被我强迫给出信息素了。您觉得怎么样?”
他说完还凑上去亲吻一下雄虫重新蜷缩起来的指尖,仿佛充满爱意。
“……混账。”艾维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但最后只能吐露出这么一句。
床头这种窄小的空间他根本无处可躲,莱斯塔的手臂仿佛天然的禁锢,把他困在怀抱和墙面之间。
莱斯塔的制服领口被他自己扯开了,露出小片的布满虫纹的皮肤。制服覆盖下的肌肉深具力量感,撑开带着热度的躯体线条。
如果抱以欣赏的眼光看,艾维大概会承认自己的未婚夫非常性感。
但现在的情况是,在婚前还没互相了解的时候,未婚雌君就把他关在雄虫专用舱室强制和威胁。这种力量感只会像抵在咽喉上的利刃一样,让雄虫本能地排斥和恐惧。
但身为年轻雄虫,艾维并不了解雌虫的相关爱好。他以为自己是清晰地表达出对调情抽象句子的反感,但席瑞尔实际上是听了这么一句才显得越发兴奋。
反正此类谈不上多脏的脏话对雌虫而言简直就是鼓励。
“您说得真好听。”
莱斯塔果然还是发出了这种糟糕的发言。“您很适合说通用语。……如果您希望从我手里逃走的话,可以试试看对我多说几句。就像刚刚那句就很不错,如何?”
雌虫脸上和手臂上的虫纹亮得几乎要点燃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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