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不归:............
林中没有阵法存在的迹象,也无幻境之感。晏不归迈步到原地转圈的钟黎身边,轻声问:“念?”
“嗯,”钟黎点头,茫茫然道:“我找不到它。”
风吹过林,晏不归侧耳去听,近处无异,中间却感阻塞。他立原地,双手结出印记。
“破。”
周边并无变化。
“梨云乡分开后,我收到了师傅传音,”余文清对此不意外,边检查贴在树上的黄符,边说:“赶回来时被杀的弟子已经没气了,发现的地点就在这里。”
“奇的是,据门中弟子所言,他在亥时和他一起睡的觉,而值守的弟子也没看到他出去。”
晏不归蹲下看钟黎扒拉落叶,余文清继续道:“后来门内又发生了两起同样的事,弟子无一例外,都是......不治而亡。”
“师傅下令弟子不可来此,又同师叔合力设下禁制,并守了整夜。但第二天早上,还是有一名弟子躺在了这儿。”
晏不归抬首问:“不治而亡?”
不论是梨云乡的楚雨葶,还是林中陈禾生与陈鸿玉,都不曾伤人。
“伤势过重,师傅和师叔尽力了。”余文清叹息一声,来到二人旁边,“可有发现?”
晏不归捡起根树枝,在地上画个圈,“如果他没嗅错的话,应该是在这里。”
“主人,”钟黎给他主人纠正,“是感应,不是嗅,狗才用嗅的。”
“你不是?”晏不归声音清冷,虽是问句,却是明晃晃地肯定。
跑得比狗还快。
“钟公子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余文清抓住重点,问道:“小燕能感应到?那在梨云乡,他吃了?”
“吃了,味道不错,你要不要来点?”钟黎丢掉手里的枯枝,拿过晏不归手中较粗的刨起地。
钟黎不提还好,一提晏不归就来气,气着气着,忘了答余文清的话。
余文清等不到音又道:“烦请钟公子解惑。”
“人死后留存世间不消的执念罢了,”晏不归顿了顿补充道:“得找到它。”
“我们试过了,找不出来。”余文清省略了后面的:不然怎会花重重重重重金请你来。
一半药,何止狮子大开口,简直就是趁火打劫,和强盗区别不大。
晏不归闻言倒是抬了下头,像是不理解这么大个宗门为什么连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了。
想想觉合理又低下头,符的用处,严格说来,小事用不上,大事——一样用不上。
钟黎一掘一掘的,看得晏不归没了耐心,道声起开,覆掌在圈上方,手微动,土抖了抖,随后拽出具白骨。
“小燕,你这鼻子堪比御兽宗的兽啊。”余文清震惊过后传音郁盛,“师傅,钟公子找到了一具尸骨。”
钟黎睨了他一眼,未语。不消片刻,郁盛和两名弟子同来。
郁盛绕白骨走上两圈,连甩数张符,分别沾在白骨的额头、脖颈、胸与手足。
“奇怪,”郁盛蹲身,掀起头上的符,“一具普通白骨是如何作祟的呢?”
“不是白骨,”晏不归道:“是白骨留下的东西。郁门主能查出此人是谁吗?”
郁盛摇摇头,“华音门故去的弟子有专门的埋骨地。”
言外之意,白骨或为他人所害。晏不归没再问,而是传音钟黎:它在哪儿?
钟黎:圈里,土下,土松开的时候就像楚雨葶出现在眼前,但我看不见、碰不到。
郁盛命两名弟子将尸骨带回,晏不归与钟黎和几人一起回前山。至偏房,郁盛为防万一,打出数十张符将白骨罩在中间。
余文清带他们往外走,穿过几道门,进四方院。院里晾的衣裳和余文清所穿一致,余文清推开东厢房房门,“我睡北间,有事直接叫我。”
厢房中间是客厅,左右两张方桌,旁置四把椅,桌上放茶壶盖碗。两间卧房门对门,其间布局一致,床与矮凳,上面被褥已然换新,铺设干净整洁。
余文清站门口探头看看,问晏不归:“需不需要添置什么?”
“不用。”
晏不归坐上椅,提壶倒茶推到桌对面,余文清坐过去,晏不归道:“出事的弟子晚间歇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