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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院的白烛在穿堂风中摇曳,知意捏着银丝的手腕被谢珩攥得生疼。老太医用西洋镜端详着那缕霜发,镜片后的瞳孔骤然紧缩:"确是少白头之症,谢氏一族祖上……"
"林太医慎言。"谢珩的剑鞘突然压住医案,惊得药秤砝码叮当乱跳,"本官这病,不过思虑过甚所致。"他玄色袖口下滑,腕间旧疤盘踞如蜈蚣,正是当年剜胎记留下的痕迹。
知意忽地将银丝浸入药汤,靛蓝汁液遇发泛金:"谢大人可知,少白头遇北疆狼毒会怎样?"她蘸取毒液抹在他颈侧,霜发瞬间褪成雪色,"十二年前令堂饮下毒酒时,青丝尽白——"
"够了!"谢珩反手将她按在药柜上,透骨钉的寒意渗入她脊背,"姜姑娘这般殷勤,莫不是要坐实我谢氏余孽的身份?"
窗外骤起惊雷。老太医哆嗦着捧出玉匣,匣中胎发银白如雪:"永昌三年冬月廿七,谢夫人产子当夜,老臣亲手剪下这缕胎发……"
"呈上来!"
皇帝的暴喝震得药杵坠地。知意瞥见明黄袖口下的朱砂胎记已晕成胭脂色,忽地扯断银丝掷向御前:"陛下可要验验这银丝?与您枕下的东西怕是同源。"
龙纹瓷枕应声而碎。泛黄的生辰帖飘落,襁褓压痕里夹着的银丝与谢珩断发纠缠成结。皇帝喉头发出"咯咯"异响,呕出的黑血浸透"嘉佑三年冬月廿七"的字样。
谢珩突然嗤笑:"原来陛下夜夜枕着臣的生辰入眠?"他剑尖挑起染血的帖子,"这上头'谢珩'二字,倒是比玉玺印还清晰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