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斜着擦过一抹冷光,仙白的手指微微抖动,殷红的鲜血便迫不及待的涌了出来。
一滴、两滴、三滴的在手指上划过一道道刺眼的弧线,压坠于那杜鹃花上,片刻后皆消失不见了。
解雨臣靠墙斜斜的站着,看到这个情景,卷衬衫袖子的手一顿,似是回想起了什么,本就没表情的脸上变得更加阴郁了。
黑色的鲜花簇拥在一起,此刻仿佛有了生命般的在微微抖动着,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那黑色此刻让人觉得分外刺眼,总透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感。
好像死亡在你周围颂唱。
“吧嗒”,一朵杜鹃花极速的衰退、老去,直至干枯跌落于他的脚边。
这个祭献算成了,解雨臣此刻总算能松口气了,刚刚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不少。
看来他的猜测没错,这次他赌对了,现在胜算又加了5%。
如果百般努力都只能在门外徘徊,那他就以身入局。
蝴蝶刀一转,一片花瓣断裂而下,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人,快速的拿棉签一沾那刀片断口上的汁液,抹在了手上那玻璃切片上,然后马上转身而去。
一切发生的时间前后不过两秒,落下的花瓣触地时,已经干枯如风干了一周已久,在这个同时,刀上的红色粘液也氧化成了黑色,解雨臣戴着手套,小心的擦拭着。
“解先生,您来看。”
实验台的技术员将解雨臣请到了他那边,解雨臣透过扫描显微镜,看到了那熟悉的小颗粒。
旁边操作员的电脑屏幕上,在不断放大那些东西,满屏粉色的圆细胞,它们之间大眼一看并无什么区别,但长时间的观察,你会发现有些细胞它在呼吸,积累的细胞壁四周颜色有了轻微的差别。
他感觉自己快要摸到那扇门了,解雨臣扯了扯领带,眉眼舒展了一些,问出了他现在最关心的问题,“跟之前提取的一样吗?”
“这个还得比对过后才能确定,”技术员又调出一张图片放在了旁边。解雨臣的眼神微动,不自觉的往后挺直了身体,似乎在厌恶些什么。
虽然他已看过很多次,熟到有些地方都能默画出来,但一想到这跟她有关系,解雨臣的心里就难以抑制的起波澜。
多年后他把这种感觉称为睹物思人,道德绑架让对方满是愧疚感。
技术员来回放大比对了几个关键点信息后,回复他,“不过从外在形态观察来看,初步可以判定为同一种。”
“具体生物化成分比对还得再做实验。”
“嗯?”,技术员好像发现了什么异样,他起身将那玻璃片微微调整了一下位置,又坐回去不停的比对着。
“奇怪……这……”,技术员显然有点发现,但他明显还有点不太拿的准。
解雨臣并未发问,而是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您看这儿,”技术员指着其中一小片细胞对他说道,“这片细胞的外核明显也是深色的,说明它也是活的,可是它现在的形态比旁边这些都小,颜色也比它们深,说明……”
解雨臣的心下一沉,“说明它们现在死了。”
而且这个死亡正在它们之间慢慢的传染开来。
“可之前的样本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它们虽然缓慢,但从没死亡过。”
“能查出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