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办完了葬礼,将家里这些事情都安顿好后,他又回了学校,压缩了全部时间,完成了毕业论文。
穿上学士服参加毕业典礼的那天,他才真切地感觉到妈妈离开他了,而他即将步入社会,去过自己真正的人生。
……
何曼松一直没说话,南云以为他因为自己的话也情绪低落了,毕竟他和月饼也相处过不少时间,甚至看起来很喜欢月饼。
“没事,猫猫一般都有十五岁左右的寿命,有些还能活到二十多呢。”她反倒安慰起何曼松来。
何曼松看向南云,目光真挚:“多多陪伴它吧,这样以后也不会那么遗憾。”
可能觉得自己有点太严肃了,何曼松又放柔眼神:“回去之后,我给他送几个猫条大礼包。”
南云:“好啊,何老板。”
南云第一次这样称呼何曼松,何曼松听得心情不错,决定给月饼多加几个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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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云真的严格按照计划实行,在那条推文里的商场学习了一整天。
对比这个商场,南城mall的客户服务实在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南云密密麻麻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好几页要点,预备回去全部好好整理一遍。
今天的工作浓度太高,南云没有什么心情再去其他地方,再去一趟何曼松说的适合买伴手礼的地方,就回酒店了。
正好何曼松发来消息,说他要开会到晚上七点,如果南云那会还在外面,就等等他来见面,不然就早些回酒店,他才放心。
南云立即给他回了消息,说大概五六点就会回到酒店了,不用担心。
来了A国后,南云察觉到她和何曼松的关系递进到了一个更加微妙的境地。
她对于何曼松不停地参与到自己日常生活竟然不反感,甚至,习惯得很快,觉得稀松平常。
或许是因为大学有过这样的经历,而再次遇见这个人,接受得就会更快吧。
到了何曼松推荐的地方,正如他之前所说的一样,这里的小店都很新奇,每个店铺都有自己坚持的风格,但凑在一堆也不怪异,没有哪家喧宾夺主,反而相得益彰。
南云的确很喜欢这样的地方,她恨不得分出几个分身,同时在这几家店逛。
有一家店门口挂着一个五颜六色的灯,是用各种颜色玻璃制作成的,上下是铜质的固定物,中间是圆鼓鼓的玻璃灯身。
南云被小巧又精致的灯抓住眼球,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有很多玻璃制品,灯的占比最多,各色的玻璃搭配出不同图案,每一盏都很特别,可惜坐飞机很难带回去这种易碎品。
南云只能挑拣着一些小物件,她看见一个缩小版的玻璃灯,中间镂空的部分还有个灯芯在转。
这个东西十分眼熟,南云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搬家后有次回旧家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在门口她发现了一个快递,里面就放着这种灯,她拿回去后给月饼玩了会,就再也找不到了。
眼下看来,那八成是何曼松送的。
南云挑了一个蓝白和一个七色的小灯,蓝白的送给何曼松,七彩的留在家里。
……
五点准时回了酒店房间后,她饿得前胸贴后背,叫客房服务送了碗乌冬面来。
忙碌了一天,吃温热的乌冬面最是舒服。
吃完饭有点无聊,南云洗漱完后就躺上了床,回复完一些必要的工作消息,刷着手机慢慢入睡。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门口发出刷错卡的警告音。
第一次响起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在梦里,第二次响起,声音忽远忽近,她想是隔壁几个房间,翻个身要继续睡,等再次响起,她眼睛猛地瞪大。
是有人在刷她的门。
南云睡衣全无,从床上坐起身,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蹑手蹑脚走到门口。
她本来想打开猫眼看一眼,但转而想起网上有人说有反用猫眼看房间里的设备,她又不敢打开了,只紧抓着手机,希望门口的人能认识到自己走错了门,赶紧走。
安静了几秒后,就在南云认为门口的人已经走了的瞬间,那人改成了狠狠敲门,砸得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南云吓得眼泪直接涌上了眼眶,脑子被血冲涌得嗡嗡想。
她冲进洗手间关上门,手颤抖着按下何曼松的电话。
电话接通音响了好几声,南云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在心里哀求着他快点接通。
“喂?”
听见何曼松的这一声,她的情绪霎时像开了闸一样喷涌而出,哭着说:“我的房间是606,门口有人在砸我的门,你能不能快来找我?记得和前台也说一句,多来几个人。”
南云努力地控制着哭腔,让何曼松能听清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