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仿佛回到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时光:“三年前,陛下圣恩浩荡,命微臣出使北陆,肩负着重大的使命。正是在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土地上,微臣有幸邂逅了这位美丽、聪慧的莲花小姐。我们彼此倾心,情投意合,在月光下许下了相伴一生的誓言,私订了终身。
那时,微臣满心欢喜,满以为能带着心爱的她回到夏国,共享天伦之乐。然而,世事无常,就在我们准备启程的前夜,微臣不幸遭遇刺客袭击,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手下们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将我紧急送回了夏国救治,却将我心爱的莲花遗落在了北陆。这一别,便是整整三年,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思念与痛苦中煎熬,期盼着有朝一日能重逢。
李澈原本对这些女人不感兴趣,只百无聊赖的在座位上饮酒。现在听见他那个残废了的堂兄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语言来,不免有些好奇是谁会看上他这个废物。循声望去,轰然呆住,半天忘了言语。那女子穿了一身浅色衣裙,头上珠钗有月色烛火的光华,在被搅动的空气中轻轻地颤,而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熟悉。他一愣,脱口而出:“茉泠,你是茉泠吗?”边问边上前,也拉住了莲花的手。
莲花被他这一副失魂落魄的嘴脸惹的直犯恶心。上一辈子不觉得,当死过一次之后才发现,什么忘不掉的白月光朱砂痣,都是骗人的。真那么爱又怎么会用别人当作替身呢?都是好色和见异思迁的借口。莲花甩开他的手,冷冷的说:“阁下认错人了......”
李澄一笑,道:“七弟别闹,这是你未来四嫂。”李澈在皇族这一辈中排行老七,而李澄则排行老四。既然皇帝愿意表演骨肉亲情,他就配合皇帝好了,看他儿子这样打脸不打脸?
果然,李澈斜睨着李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缓缓说道:“她既是贡女,按照规矩,理应由我们平等挑选,我看上她了,我要她了。”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澄闻言,神色微变,但随即恢复平和,和声道:“安王殿下,恐怕有所不知,我和莲花小姐已经发生了夫妻之实,如今她已是我的人了……”言语间带着几分恳求和解释。
莲花在一旁,轻轻理了理身上的披帛,神态自若,不紧不慢地说道:“安王殿下,此事千真万确,我与肃王殿下之间已有了夫妻之实,还望殿下能够理解并尊重我们的选择。”她的声音温婉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北陆女子与汉族女子在观念上有着显著的差异,她们对于男女之情从不避讳,更不会觉得这是不可言说的秘密。在这样一个开放而自由的环境中,莲花显得尤为从容自信。她转身面向李珂,行了一个庄重而优雅的大礼,声音坚定而温柔地说道:“启禀陛下,三年前肃王殿下访问北陆之时,我们便已私订终身。这也是我母亲让我成为贡女,来到此地的原因之一。”
说完这番话,莲花缓缓转身,举目四望,款款顾盼之间,逐一细看在座的每位男子。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羞涩与不安,反而透露出一种自豪与荣耀。在她看来,私订终身并非一件羞耻的事情,而是她与肃王之间深厚情感的见证。这份坦诚与自信,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到李澈身上时,有那么刹那的停顿和犹豫,仿佛在那一瞬间,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终究只是化作了一片深邃的凝视。然而,那也仅仅是仅够令李澈本人隐约觉察到的一刹那,她很快便移开了目光,淡定而从容地扫视完在场的所有人。
她的眼神坚定而清澈,没有丝毫的躲闪与畏惧。随后,她徐徐侧身,以一种优雅而庄重的姿态,朝坐在高处的皇帝福了福身,声音清晰而坚定:“莲花再次启禀大夏皇帝陛下,臣女已与肃王李澄结为夫妻,这是臣女的选择,也是臣女的命运。臣女深知此决定的重要性,也明白它将带来的种种后果,但臣女无怨无悔。望陛下念在臣女一片赤诚之心,成全臣女的婚姻大事。”
她有别于那些大夏女子的直白与不知廉耻,这份独特的矜持与温婉令李珂大为吃惊。更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样一位气质出众的女子,怎么会看上李澄那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正当他满心疑惑,还来不及细问时,就听次子李澈迫不及待地开口道:“父皇,按照规矩,理应先由我这个皇子挑选贡女的。这个贡女,儿臣要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眼中更是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李澈心中暗自思量,这位神似沫泠的女子,容貌出众、气质非凡,他绝不能让她落入李澄那个残废的手中。他必须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好好呵护与珍惜。
李澈一向以懂礼仪知进退著称,然而今日他的举动却让李珂大感意外,李珂从未见过他如此失礼。更何况,在这样的公共场合,给李澄难堪,不仅令李澄面上无光,更是有些有损李澈一贯呈现给世人的仁爱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