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们二人值夜,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知会兄弟们一声。”
“哎,好。”我轻轻踢了一脚江怀璧,“你怎么说?”
“。。。。。。我都行。”
“那成,那就你值前半夜,我值后半夜,咱们轮流着来。我先休息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裹了裹外袍,和着篝火的明灭暖意阖上双眼。
迷迷糊糊间,感觉肩膀上被披上了一层衣袍,带着熟悉的皂角香气,让人分外安心。很快,我便浅寐过去。
再度睁眼时,已是后半夜。
镖师们三三五五横七竖八卧于地面休息,江怀璧盘腿坐在篝火前,他的轮廓被火光勾勒出了一分暖意,原先料峭寒玉般的气质此时被削去了不少,看着让人更想接近。
“。。。。。。”我轻放下披在我身上的他的外袍,走到篝火旁,“你去休息吧,后半夜我来。”
“方才,”江怀璧用一根树枝拨弄了几下篝火,火苗滋滋跳跃着又旺了几分,“似乎有人在跟踪镖队。”
“啊?”我一惊,“跟踪?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江怀璧摇摇头:“距离太远,我不能确定。但总觉得附近似乎还有另一些人存在,不知他们是何意图。”
“那这样,明日我们和林镖头反馈下这般情状,由他来决定怎么处理。”
看他仍坐于篝火前不动身,我问:“你不去休息?”
“。。。。。。好。”他站起来,离了火我才发现,他的面色似乎有些苍白,走了没几步,突然弯下身子半天没做动静。
“你怎么了?”我有些奇怪,但也没觉着太不对劲,毕竟他最近除了嘴毒,平日里一切如常。
“无碍。”
直到之后我才知道,他这些天的待我的刻薄是因为什么。
如果被采撷注定是蒹葭的命运,你会如何抉择?
原来这滚滚红尘,不是所有人都偏爱折枝的蔷薇,永生的玫瑰。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二日清晨,我和江怀璧将我们的怀疑告诉了林镖头。镖头略做思索,决定提醒全员谨慎小心的同时加快行进速度,争取早日到达晋阳。
伴随着“合吾一声镖车走,半年江湖平安回”的喊镖口号声,我们继续朝着晋阳方向前行。
此时镖路延伸至连绵山脉之中,重岩叠嶂,隐天蔽日,时有高猿长啸,空谷传响,平白添了几分凄异诡谲。
突地,林镖头使了个手势,所有人停下脚步。
我看向江怀璧,小声道:“有情况?”
他面色严肃,不动声色微微颔首。
只见一旁山林中陆续走出一帮山匪之类的人,乌压压一群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中过,留下买路财!”匪人们一同吼道。
林镖头示意众人原地莫动,自己上前用唇典和贼匪交流道:“合吾的朋友,在家日月宫,在外并肩子,把招子放亮了,别崩了盘子,连本带利折了,给咱托线孙放开一线天。”(和我合得来的朋友,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你把眼睛放亮了,千万弄砸了场面,连师傅带徒弟都赔进去,给我这个镖师留一条生存之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