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吃点,韩笑下次还给你做!”
看着师尊吃完了眼前的一盘糕点,我心满意足,转身欲走。
却听身后咣当一声响,却是瓷盘摔落在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师尊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神色:“韩笑,去,去找郎中。。。。。。”
“快去!”
“师,师尊,师尊你怎么了,”我眼见他痛楚挣扎,被吓得魂飞魄散,“你别急,我这就去找郎中,你等我,等我!”
待请了大夫过来,师尊已经趴在塌上,不省人事。
大夫翻身一瞧,顿时大骇——
只见师尊口耳鼻眼皆流出鲜血,已然没了生气。
“怎么可能,怎,怎么可能,”我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师尊怎么会这样?”
师尊这一去,惊动了整个昆仑派之人。
“怎么回事?”昆仑派徒众纷纷赶来,包括青涯哥哥。
他看到眼前场景,也是大吃一惊:“这,这,什么情况?”
“在我们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杨帆站在一旁,见我在大夫身侧,高声质问:“韩笑,尊主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已泣不成声,“师尊只是吃了一些茯苓糕,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茯苓糕?”郎中蹲下身,拾起碎裂瓷盘上残留的糕点渣放在鼻侧闻了闻,“哎呀,简直胡闹!”
“病人中的毒,至阴至寒,你还给他吃掺有栀子花的糕点,栀子花本身就具有清热功效,你这一来彻底激发了他体内的毒性,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么!”
昆仑徒众顿时炸开了锅:“这么说,是韩笑毒死了尊主?”
“你们先别下定论,韩笑妹妹她,她年幼无知,说不定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青涯哥哥显然也有些慌了神,“韩笑,你告诉我,是谁让你在茯苓糕中加栀子花给尊主的?”
于是严师兄被关进了牢狱之中。
我名义上虽没受牵连,可众人皆知是我间接害死了师尊,罪魁祸首自然是人人喊打,避之不及,一时间,我成了昆仑派人人恨不得得而诛之的存在。
青涯哥哥虽然站在我这边,但是一张嘴到底不能舌战群儒,无能为力之下也只能让父亲忠伯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其他的,却是无暇顾及了。
又一日,牢狱那边传来消息,严师兄在狱中感染鼠疫,暴毙。
谁曾想我出入江湖最先杀的人,不是敌人贼寇,而是最疼我的师尊。
没过多久,我就收拾行囊,离开了凉朝。自此成为飘零江湖的一叶扁舟,随水而生,浮浮沉沉,在这五年的时间内,我做过武馆的师傅,做过酒馆的杂役,做过客栈的伙计,就是没有再回到凉朝,抑或是接触和昆仑派可能产生联系的任何人与事。
若非遇见江怀璧,若非走投无路,若非造化弄人,我一定至今不愿回来。
不知眼前的青涯哥,是否还是彼时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