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的火力徐徐传过来,我和他搭起了话。
“江怀璧,我现在觉着,你这人还挺好的。”我手里攥着被子,笑着对他说。
他立刻发现了我话里的漏洞,声音中夹杂了一丝调侃之意:“现在觉着,那就是说,以前认为我不怎么样?”
“我说你这人,怎的这么不会接话呢,本是夸你,被你这样一番解读就变味了,”我嗔道,“得得得,我收回方才那句话行了吧,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呵。”他一笑,手中拉风箱的动作倒是没停下来。
我接着说:“以你的这张风流皮相,本该格外吸引小姑娘才对,只是我听你舅母所言,你似乎有意避开风月之事?”
“我很好奇,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我感受到他的手略略顿了一下,转瞬恢复如常,只听他带着些许危险之意的威胁道:“韩小姐,好奇心太强,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你就不怕知道得太多,有一天不知不觉的被我灭了口?”
“这你都告诉我了,哪里还能是不知不觉,”我也没绷住,一个笑出声来,“还有啊,想杀我,虽不是多难,但到底也不算容易,江大公子可得小心,莫要一个不甚被我反杀了才是。”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过了一会,他说道,声音沉稳自持,“我对女子有些精神洁癖,不是我喜欢的我不愿接近,故而至今中馈犹虚,不过是未遇到真正钟爱之人罢了。”
“哦,这样啊。”
在这样鸮鸣霜冻的夜,这屋内的气氛却是出奇的和谐美好。
“江怀璧,我们是来找解药的,那你可知,这最后一株佛不渡藏在何处?”我换了个话题,问了问正事。
他平淡地分析道:“既是草药,我觉得不外乎两个地方,一,太医院内,二,皇家藏宝库。”
“若是在太医院内,那一切都好说,可若是东西在藏宝库,事情可就有点难办了。毕竟,藏宝库有皇室禁卫军把守,寻常人便是靠近也不能的。”
好吧,那只能祈求苍天佑我,让佛不渡存留在太医院了。
说着说着,药熬好了。
我听见江怀璧的脚步声靠近,他轻轻将帘子掀开一道缝隙,然后一只手伸进来,将药碗递予我。
“谢谢。”我端过药,微微晾了片刻,然后一饮而尽。
这药入口并不苦涩,反而还有股红枣桂皮的甘美,我喝完了药,躺回床上,很快便陷入酣甜之乡。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