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瞪我!”逸然扒着枫舟寒肩膀的手不觉收紧几分。
枫舟寒无奈叹气,将逸然推给了江眠,与此同时冷鞘剑赫然出现,他举剑上前,挡在江眠他们与阙角中央。
逸然脚腕一扭,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退几步,与身后不远处的江眠撞了个满怀。
江眠把人往前一推,嫌弃地拍拍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
“你注意一点,身后有人啊。”江眠皱皱眉。
逸然好不容易站稳身形,不料被江眠这么一推,脚下踉跄差点摔倒。
他哭丧着脸回头:“你以为我想啊,是他推的我好吧?”
逸然手一指,众人的目光不自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试炼场中央,白衣男子衣袂无风自动,手中银剑泛着流光,凝聚着强大剑意。
他眉头轻挑,一双寒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沉默中散发出的气场,让周围人不禁后退。
他在观察着阙角,而对方,也在默默观察着他。
“留给你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若你们还不能打败阙角,则试炼失败,到时候你们都会死。”说完这句话,不给他们懊恼的机会,神藤大人忽然间便不见了身影。
反观神藤大人走后,众人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不可置信与绝望。
半空中,巨大的数字倒计时再次浮现,时间紧迫,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不打败他就会死?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啊啊啊啊!”
“可那是炼虚中期啊!我们连金丹期都不是,怎么可能打得过炼虚中期啊!”
“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吗?!”
……
此刻,就连枫舟寒瞳孔微微收缩,眼底浮现出淡淡的诧异与惋惜。
这些起码也是二十条人命,为了一株弦阳草,在秘境里争得头破血流甚至被赶尽杀绝,这真的值得吗?
这些上位者,杀人不过动动自己一根手指头这么简单,真是——
“太过分了,他们虽然品行不怎么样,倒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吧?”身后,传来江眠不满的抱怨声。
枫舟寒深有其感。
这时,对面的阙角上前一步,挥舞着手中大刀,刀起刀落,刀身再次插入地表!
“一共二十个人,一起上吧。”阙角音调冷淡,不带一丝感情。
众人慌了神,额上冷汗唰唰往下落,逸然徒手去抓,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下意识躲到江眠身后,只敢露出半颗脑袋。
开玩笑,这可是炼虚中期,神一样的存在,要他们打他?那不是千里送人头吗!
阙角上前的同时,还有一个人动了,那就是枫舟寒!
“你们呆在原地即可。”枫舟寒盯着阙角,话却是对逸然他们说的。
啥?
逸然掏掏耳朵,像只小鹌鹑一样悄悄探出脑袋,眼睛睁得老大。
“你没在开玩笑吧?炼虚中期,你一个人对付?”
其他人的视线也纷纷投向枫舟寒,个个神色茫然,愣在原地。
面对所有人的质疑,枫舟寒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再次点头。
阙角冷笑出声:“你确定?我承认你的天赋确实上乘,但你的实力跟我比起来,还差一截。”
枫舟寒抬眸,嘴角扬起一道弧度。
他手中剑身偏转,身形如电,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剑芒,刺破长空,直奔阙角眉心处!
一时间,两道法器相互碰撞,刀光剑影,难分胜负!
情急之下,逸然扯了扯江眠的衣袖,眉头皱成一团。
“你不去劝劝他吗?这可是炼虚中期啊,他打得过吗?”
逸然急得都快哭了,谁知江眠却淡定地站在原地,根本无动于衷。
他朝逸然摊开两手:“就算我想阻止,但这是他意已决的事情,我劝也没用啊。”
“喂你好狠的心呐!”逸然一脸不可思议,“当初在第三关的时候人家誓死也要护着你不肯离开,结果你现在……现在人家有难了,你袖手旁观啊你。”
江眠把他推向一旁,颇为无语的赏了他一颗白眼。
“与其关心别人,倒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人家好歹炼虚初期,你一个金丹中期拿什么斗?”
“你——”逸然正要理论,谁知话说一半,忽然像是后知后觉般捂上了嘴,“不对,你、你怎么知道我们的实力……等等,你说韩洲枫炼虚初期?!”
不等江眠解释,逸然像是受到刺激,转身开始喃喃自语:“炼虚初期…炼虚初期…炼虚初……这怎么可能呢?”
逸然抓抓脑袋,谁知江眠走过来,直接指给他看。
“不然呢,他要是低于炼虚期,能跟对方打得难舍难分?”
“也是啊,所以……我们赢的胜算还是蛮大的吧?”逸然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有了中间这个小插曲,众人的脸色稍加缓和,不算太难看。
炼虚初期到底是炼虚初期,对上炼虚中期的阙角,三十多招之后,枫舟寒逐渐落于下风,一直处于被动防御状态。
对面挥刀的动作快如闪电,落在他的眼中只剩下道道残影,枫舟寒不敢松懈,脚下踏着轻盈步法一次次躲开,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中了刀子。
原本想要赢过阙角,他只需要捏爆丹田内的灵珠便可晋升,但如今正是实战锻炼的机会,他又岂会放过?
否则盲目晋升缺乏实战,实力也只会虚高,甚至受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