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迎刃而解。
下班后,傅清哼着轻快的小调,回到了家。
沙发上看报的傅立城摘下老花镜,调侃道:“瞧着心情不错啊?怎么,想明白了,准备回傅氏了。”
“爸,”傅清三两步来到沙发后,替他捏着肩。“这是哪里的话,我是傅家人,回公司是迟早的事,但现在我想趁着还年轻,自己闯出一番事业。”
“行吧,”傅立城似是被他的说辞打动一般,没再絮叨。
他起身捶了捶腰,冲着厨房的方向喊。“刘婶,晚饭吃什么?”
家政阿姨的回应自厨房传出,“二公子前阵子一直在忙,总算在家吃一回了。正巧厨房煮了清汤燕,佛跳墙……”
“十分钟以内,就能上桌了。”
傅立城摸了下饥饿的腹部,满意地点点头。
傅清随手拿起果盘里的香蕉递给他,“饿了?吃个水果。”
小心思被戳穿,傅立城老脸一红,挪开视线。“我才不饿。”
老头还挺傲娇。傅清往前坐了些,将剥好的香蕉喂到他嘴巴。“吃吧。”
傅立城一转头,香蕉擦着嘴唇而过,惊得他差点从沙发跌落。“臭小子,一天天不干正事,就耍老子。”
傅清将香蕉拿远了些,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啊?我好心喂你吃香蕉,你不吃就算了,还说我。”
“爱吃不吃。”说着,傅清将剥好的香蕉放在桌上,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傅清转身的瞬间,沙发上的人就后悔了。哎呦……我这张嘴啊……傅立城懊丧不已,扇了好几下脸。
“晚饭好了。”
一盘盘丰盛的菜肴被端上餐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使人垂涎欲滴。
圆桌上,傅清刻意坐得离傅立城很远,中间隔了两个空位。
傅立城拿起筷子,不悦地哼了一声,傅清也不退让。餐桌上的两个人暗暗较劲,愣是一句话都没说。
吃到一半,傅立城终于忍不住了,打破沉默的氛围。他站了起来,将一蛊冒着热气的汤推到傅清面前。
“尝尝这个,我喝了,味道还不错。”
蛊中肉炖得软烂,看不出原本形状。浓郁而独特的鲜香,窜入傅清鼻腔,微妙地撩拨着嗅觉神经。
傅清怀着好奇,舀了一口送入口中。
鲜美的滋味瞬间在舌尖上炸开。羹汤醇厚绵滑,肉被煮得恰到好处,细嫩且富有弹性,不知名的配菜与肉相得益彰,既衬托出了肉的鲜美,又没有喧宾夺主。
“好喝。”
视着着傅清餍足的神色,傅立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笑意绽放在脸上。“我说得没错吧,这蛇羹可是好东西。”
“什么?”傅清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再次舀了一勺汤的手顿在半空。
“蛇羹啊。”傅立城不明所以,以为他没听清,便重复了一遍。
“呕……”
傅清跑到卫生间,大吐特吐,恨不得伸入嗓子眼把吃进去的全部扣出来。
蛇羹、蛇羹、蛇羹……傅清踉跄着来到洗漱台边,流水哗哗,连着刷了好几遍牙,粘腻的味道都挥之不去,若有似无地萦绕周身。
傅清抬起头,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水珠顺着脸颊流入衣襟,异常狼狈。
一晃神,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被咬的那天。
草丛中,吐着红信子的花蛇,它摇曳着鳞甲覆盖的细长身体,嘶嘶作响。下一秒,花蛇弹射而出,朝着傅清腿部咬去。
纵使他及时后退躲避,花蛇的牙齿亦擦着皮肤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咚、卫生间传来重物落地声。
傅清从回忆中惊醒,睁眼是卫生间紧闭的门。后背湿淋淋的,像是刚泡过水一般。
他刚缓过神,卫生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庞大的花蛇,比记忆里的那条粗壮数倍,动起来地动山摇。爬行声与吐信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花蛇前方,一颗还在跳动的,鲜红的,心脏被它用身体紧紧缠绕。心脏表面的血管还在微微颤动,血液顺着花蛇的鳞片缓缓滑落。滴答、滴答,在地面绽出一朵朵血花。
花蛇卷起尾巴将心脏高高抬起,血盆大口张开,露出令人胆寒的森然毒牙。心脏被它咬去一大块,鲜血四溅,周围的墙壁和家具都无可避免,留下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傅清惊恐地瞪大双眼,欲向后退去。双脚却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一步。
花蛇一边咀嚼着心脏,发出令人作呕的“嘎吱”声,一边将血红的眸子对准傅清,似乎在盘算着下一个猎物。
花蛇的接下来的行为印证了傅清的猜测。
它再次抬起身体,拖着半颗残缺的心脏,缓缓朝着傅清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