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的。”
邢宿还想讨价还价,心痒痒地说:“我还欠你几次做错了事情,你还没有罚我呢。”
殷蔚殊像是沉思了短短一瞬,轻挠了一下殷蔚殊的下巴,无所谓道:“你想好怎么道歉了?”
没有。
不对。
其实有。
想让殷蔚殊对自己做任何事。
但看起来太享受了,一点也不像惩罚,由自己说出口诚意会大打折扣,也没有认错的态度。
不像认错,像下次还要。
最后,邢宿只能低下头说:“对不起。”
殷蔚殊纠正他:“不需要道歉,欠着。”
“可是已经欠很多了,”邢宿有些泄气,这得馋人到什么时候啊,“能不能一次还清啊。”
“那你想好怎么还了吗。”
再一次的沉默,这次邢宿纠结着,就错过了最后的时间。
殷蔚殊没有留给他过多说车轱辘废话的机会,淡声道:“上楼睡觉,明天早上之前不允许出现在我面前,能做到吗。”
如果是为了满足殷蔚殊的要求,那肯定,必须要做到的。
邢宿抿着唇,认真点头,“能的。”
只是难免给自己掺一些水分。
给自己预支一些听话的好处。
夜半,殷蔚殊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瞳孔染上如水夜色。
他拉开房门,敛眸目光下移,落在支腿靠坐在门外,已然睡熟了的邢宿。
怀中还抱着一张照片?
殷蔚殊冷眼看着邢宿睡得毫无戒心,外面灯光昏暗,光纤调地只剩一层浓浓的暗黄色,壁灯就在邢宿的身体上方,将他疏朗流畅的脸上打下一片蛰伏阴影。
他支起长腿,身量修长窄腰劲瘦,小心翼翼用手臂搭着发尾,看来睡前还知道不让自己的头发垂到地上。
只是额前脸侧毫无遮挡,也就显得唇上的水色更加明显了。
殷蔚殊用脚尖挑开他的一条腿,随手取过装饰在墙壁拐角的短杖,动作并不温柔,因为邢宿的一再违反指令而不再留情,他也看到了邢宿手中的照片,并很快认出来。
白天邢宿和骆涂林嘀嘀咕咕的缘由也找到了。
至于照片上潮湿的一角……邢宿唇上的水色也有了解释。
养的小孩忽然执意不肯听话,殷蔚殊俯身抽回照片,看清的那一瞬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笑意不达眼底。
邢宿居然还把合照上的其他人全部隐去,就连背景都仿佛融入雾中,只剩下当时嫩地,就连板着脸都毫无威慑力的小殷蔚殊。
照片一角,大概是那条堆叠长裙裙角的位置,被克制地咬了几下,留下一片濡湿和几个牙印的浅坑,能看出来邢宿在无聊等待的时间,曾反复犹豫最后还是一次次下口的痕迹。
照片被夺,邢宿也总算恢复清醒,他猛地睁开眼,身体僵硬,瞪圆了眼尾愣愣看着抵在身前的短杖。
动作一下子僵在半空,不敢动了。
胸前是一根漂亮圆润,熠熠生辉的短杖,原本好像插在花瓶中和几朵鲜花一起当作摆件,镶嵌了一圈各色宝石,尾部还系了一尾质感丝滑,入手冰冰凉凉的绸缎,此时绸缎因为殷蔚殊的动作而轻慌,长尾无风拖曳,月光一样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邢宿呼吸放缓,顺着手杖缓缓移动目光,看到殷蔚殊手中的照片又是呼吸骤停。
殷蔚殊屈膝半蹲在邢宿身前,半张脸的轮廓尚不清晰,气息沉沉落在邢宿身前,指尖轻弹了下照片一角,语气危险的轻笑,“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