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姝知道她为何神情低落,不由想起前世梁谓告诉自己的一句话。
任何一个人都不是无坚不摧的,只要在这个世上活着就会有无数的困难在等着我们,我们可以做的,只有战胜它。
沈禾姝知晓梁谓就算深处深山中也会靠着自己走出来,没有安慰她,笑着说:“梁神医可愿随我一起回到竹楼。”
梁谓冷漠疏离道:“我定是与你一起回去的,你不属于竹林,自然不能一人在林子里。”
沈禾姝知道现下是她与梁谓两人相处的最后的时辰,望着梁谓的杏眼,迫切道:“梁神医,我……能做你的好……友吗?”
这句话好似为梁谓服用了麻沸散,她整个人定在原地。
沈禾姝喊了好几声,麻沸散的药效才慢慢褪下。梁谓结巴道:“你……说什么?”
沈禾姝重复道:“梁神医,我想和你成为好友,你愿意吗?”这一次她的声音又高又坚定。
梁谓从一开始的错愕、不可置信,再到欣喜、面露喜色。
“你说的可是真?”梁谓确认道。
“自然是比真金还真,梁神医我想与你成为好友!”沈禾姝又说了一遍,且这声音将林中的鸟都惊跑了。
梁谓小心的点着头,沈禾姝笑意爬满全脸。若是看向她的眼睛,里面还有些泪,这是喜极而泣!
上一世两人相处了三个月后,是梁谓主动向她提起来做朋友。
梁谓那样内敛的人,却能克服自己的弱点,主动提出这件事,只能说明沈禾姝对她来说十分重要,是绝对不能失去的人。
那么这一世就让沈禾姝也主动一次,给独自生活在竹林的梁谓有一个依靠,让她们的友谊长存!
沈禾姝主动上前拉住了梁谓有些冰凉的手,觉得她的身体绷得直直的,道:“梁神医,你身子不用这么僵硬,就与平时一般就好。”
梁谓还是不说话,只是点点头。沈禾姝知道她也是高兴的,毕竟梁谓一开心就不说话,只是勾起唇。
踩着铺满石块的小路,沈禾姝没有再说话,只是偶尔晃一晃两人牵着的手。梁谓看向她时,对着梁谓笑。
走出竹林,到了竹楼下。
梁谓开口:“你一看就是京中的达官贵人的妻子,为何要与我成为朋友?你的朋友难道不应该是相同身份的人吗?”
沈禾姝笑着回:“我是京中人不错,可又有谁规定了这京中女子就不能结交江湖女子。”
接着又道:“他们男子可以任意结交好友,我们女子亦可以。”
梁谓之前眼中的寒冰褪去,而今噙着佩服的目光。
支吾道:“我们是不是有些仓促,毕竟就见了一面,况且我还不知……你的名字。”
沈禾姝笑得更开心了,原来梁谓是想知道自己的名字,“我叫沈禾姝,小字一个媛。”
梁谓小声念了好几遍沈媛,嘴角的笑快要咧到耳根,抓紧了沈禾姝的手。
梁谓终于将头抬起来,道:“在竹林里凶你是我不对,我诚恳的向你道歉。”
沈禾姝道:“没事,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快走吧,那两个丫头还没看上病。”
两人就这样拉着手一同上了竹楼,进了小室。
镜心镜月看到沈禾姝被牵着的手震惊不已,心中不经感叹,方才还对人冷冰冰的神医此刻面上上露出笑。
沈禾姝对两人道:“如此震惊作甚,适才我与神医甚是相投,已结为好友。”
还是镜心反应的快,道:“王妃要结交谁,与奴婢自然是无关的,奴婢为王妃喜得挚友而高兴。”
“不说了,快些让梁神医为你们瞧瞧。”沈禾姝道。
在为镜月瞧病时,梁谓的神色有一瞬的悲伤。
沈禾姝知道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急忙问:“怎么了?镜月这病到底是何病?”
镜月眼中也惶恐不已,生怕自己得了治不好的病,带着哭腔道:“王妃,这……”
过了许久,梁谓睁开眼,扭头盯着沈禾姝,道:“阿媛,你过于激动了。这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心中积有郁结罢了。”
沈禾姝听到这话心瞬间定了下来,“那就好那就好,我这不是担心镜月,下次一定不再这么激动了”
梁谓对镜月道:“我为你开一个方子,日日服用,不出三个月你的心悸就可痊愈。”
梁谓抽了张纸,在写方子,沈禾姝走到她面前,笑道:“不愧是梁神医,这样快就将病给看好了”
这句话是沈禾姝是故意说的,方才梁谓看她时眼中有些许醋意,料到了梁谓是吃醋了。
梁谓这个人吃醋快消气也快,果然嘴角也带了笑。
见梁谓心情好多了,沈禾姝道:“这下就该镜心了,她这脸是被人恶意挖伤,你看有没有什么药膏给她抹上,让女孩脸上不留疤。”
梁谓手指比了个‘三’,道:“有的,我去给你拿。我这个药膏治疤痕最是有用,抹上不出三天就可完全好而且一点疤都不留。”
梁谓起身去了药房,沈禾姝也跟着去了,“阿谓,我想向你讨要一种药丸?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