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智合叉腰将扫把一搁:“商最给我擦干净点!”
商最拿着黑板擦,作势要往刘智合脸上擦,被锐利地一瞪,又讪讪地收回了黑板擦专心劳作。
“他这人,就是欠的。”刘智合这么总结。
顾辞对着她笑,好声好气地说:“他太活泼啦。”
“也只有你会为他这么说好话。”刘智合发现顾辞有些红的眼尾,有些担忧地问,“顾辞,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辞揉了揉眼睛,不觉否认:“没有呀。”
刘智合有些将信将疑,但也不好再追问,想到周六的安排,邀请道:“顾辞,这周六我过生日,可以请你一起吃饭吗?吃完饭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还有商最,他们也一起。”
顾辞没想到会收到同学的邀请,心里有些受宠若惊,但想到霍闻渊,既没有一口拒绝也没有一口答应,只道:“我可能要问一问。”
刘智合以为他是要问家人的意见,充满期待地点头:“好!期待你的回复!还有……”
她鼓起勇气:“你跟霍闻渊同学关系不错,能顺便帮忙问问他吗?上次你们帮助了我,还没来得及道谢呢。”
顾辞连忙说:“不用客气哒,我可以问一问他。”
午休的时候,顾辞拿着本本去找霍闻渊,小声道:“霍闻渊同学,方便打扰一下吗?”
霍闻渊的眼睛从书上移开,盖上书,不着痕迹地将身边的椅子拉开。
顾辞瞄了一眼书的封皮。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哇,好高深的书。
顾辞坐在霍闻渊旁边,先是翻开本子问:“霍闻渊,你今天中午吃药了吗?”
霍闻渊例行公事道:“吃了。”
也只有顾辞能干得出这种事,每天到点就拿着本询问,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临床专属医生。
他眼看着顾辞在空白框下打了一个勾,接着抬起头夸赞道:“真好!你已经坚持按时吃药十四天了!”
都说二十一天就能让人养成一个全新的习惯,霍闻渊很快就能养成按时吃药的好习惯噜!
顾辞满心欢喜地合上本本,丝毫没注意即将养成好习惯的某人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看起来好软。霍闻渊这么想。
他正要把手伸过去,眼看就要实现内心想法,却被顾辞抢先一步把手托住。
顾辞环视教室午休的同学,压低了声音提醒:“霍闻渊,这里是教室!”
还好,在教室里的同学都趴着睡觉或是埋头做作业,没人发现他们的举动。
霍闻渊挑起眉梢,指尖在顾辞的掌心肆无忌惮地挠了挠。
顾辞:“?”
霍闻渊很享受这种软腻的触感,甚至舒服地眯上了眼。顾辞的手掌就跟他的人一样软绵绵的,和棉花糖没什么差别。
他仗着顾辞忌惮打扰别人休息,把顾辞拉到面前,靠在自己右臂。
顾辞整个人不得不往前倒,靠在霍闻渊肩上保持平衡。
霍闻渊在他耳边道:“今晚不用在操场练球了。”
顾辞的脸离远了一点,仰视这霍闻渊高挺的鼻尖,用气音问:“为什么?”
是觉得太麻烦,不愿意等他了吗?
霍闻渊说:“回家练。”
“除了晚上,周末我也可以陪你练。”
顾辞眼睛“唰”地就亮了,感激涕零地将霍闻渊望着。
他真的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之一!
说到“周六”,顾辞又想起了刘智合早上的邀约,对霍闻渊道:“周六不一定可以哦,刘智合同学约我们出去玩!”
霍闻渊手也没稳住:“什么?”
捏顾辞的手指差点失了力道,那截软白的指尖瞬间有些发红。
顾辞也不知道霍闻渊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只好小小声地复述:“刘智合同学周六过生日,约我们一起吃饭看电影啦,商最他们也会去……”
霍闻渊的脸色忽然就沉了。
他想撒开顾辞的手,又有些舍不得,只能单手翻开书,盯着上面富有哲学意味的诗句发泄不满。
顾辞以为霍闻渊忽然想看书了,于是也不再打扰,但是……他的手还被霍闻渊牢牢抓着呢。
“霍闻渊,我的手……”
霍闻渊勒令:“闭嘴。”
顾辞乖乖点头。
于是手又又又被霍闻渊完全禁锢,窗边的阳光透过缝隙洒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在地板上投射出一道阴影。
隔了一会儿,见霍闻渊的脸实在冷硬,他凑过去试探:“霍闻渊,你生气了吗?”
霍闻渊:“……没有。”
好吧。顾辞歪着头盯着霍闻渊看书,觉得没意思,翻开自己的本子看习题演练过程去了。
霍闻渊:“……”
他转过头质问:“不问我为什么生气吗?”
顾辞惊讶地张了张嘴:“你生气啦?”
不是说没有生气吗?好高深的心思。
霍闻渊头一遭对自己产生怀疑,该说不说,这人有时候聪敏得不行,有时候又迟钝得可以。
他吐出三个字:“不准去。”
顾辞:“昂?”
霍闻渊转过脸,对他说:“不准答应别人的邀约。”
“陪我。”语气颇有些怨念。
顾辞奇怪地问:“可是人家也明明邀请了你呀。你不一起去吗?”
霍闻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