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少爷开心就好。
顾辞:“霍……闻渊。”
“霍闻渊,你今天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吧?记得吃药哦!”
霍闻渊:“……”
不太愉悦的记忆又开始攻击他。
既然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跟他握手?
对上顾辞人畜无害的表情,霍闻渊内心更加烦躁,生硬地挪开眼:“我睡了。”
顾辞的晚安还没说道出口,霍闻渊“啪”地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顾辞只好对着门说了句“晚安”。
门背后,霍闻渊捉起那只热情爬过来的墨绿色蜥蜴,有些苦闷地和它对视。
“脸这么臭干什么?”
蜥蜴玻璃珠大的眼睛写满了高兴,不太懂主人的刁难。
霍闻渊叹了一口气,将蜥蜴流放进了假山。
算了,也许睡一觉就好了。
顾辞写完日记,也盖好被子躺在床上,酝酿着今日份的睡意。
月色洒在床头柜的日记本上,散发出柔柔的光晕。
[今天霍少爷按时吃药了,真好!]
[可是他居然要和我握手,这简直是危言耸听,还好我躲避及时。]
[看来以后得更加小心了,绝对不能让少爷因为我生病!]
-
顾辞晚上做了个梦。
梦到他变成了一只小羊,而掠食者正目标明确地向它扑来,差点就咬破了他的大动脉。
他拼命跑,凶残的老虎在身后追,追了整整一夜,直到他从梦里醒来。
还好,这只是个梦。不然差点就要羊入虎口了。
顾辞心有余悸地走出卧室,看了眼挂钟的时间,想到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顺便也叫叫少爷。
他敲了敲门:“霍……闻渊,该起床啦。”
霍闻渊如往常般没有回应。
是又睡沉了吗?
想到这里,顾辞的手搭在门把上,正纠结要不要再叫一叫,霍闻渊惺忪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顾辞只好打开房门,放轻脚步走进去,对双眼紧闭的霍闻渊道:“霍闻渊,起床啦。”
霍闻渊只动了动嘴唇:“知道了。”
“拉我一把。”
顾辞顿时睁大了眼睛,难为情道:“少……少爷不可以的!”
霍少爷没睡醒,他可不能犯错。
霍闻渊根本不管那么多,直接抬起手臂,精准无误地抓住了顾辞的手腕。
顾辞惊恐地后退,却被霍闻渊的手掌牢牢控制住。
“霍闻渊,你放手!会生病的!”
霍闻渊这才睁开眼,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猎物到手后的得逞。
顾辞以为他可算醒了,赶紧动了动手腕提醒:“少爷!快松开!”
霍闻渊伸出手,竖在薄唇前:“嘘——”
他肆无忌惮地注视着顾辞眼泪汪汪的大眼睛,说:“别说话,让我静静。”
顾辞没说话了,双眼恐惧又无助地望着他。
霍闻渊对他的配合很满意,圈住那截细小的手腕,感受到血液流动的脉搏。
很奇怪,之前蛰伏的不安与烦躁通通消失,内心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与满足。
哪怕此刻会因为触碰顾辞而过敏甚至晕厥休克,他也甘之如饴。
他无比满足地闭上眼,似乎沉浸在某种特别的情绪中,直到抬起头,对上顾辞委屈的泪眼。
霍闻渊瞬间就清醒了,松开了顾辞的手腕。
或许是握得比较用力,顾辞的手腕立刻多了一道红印,他感觉天都要塌了,问霍闻渊:“少爷,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我,我马上告诉封管家……”
这次,霍闻渊的“回来”不管用了。顾辞真的找来了封管家,生怕霍闻渊因为他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顾辞的描述,封管家也担心地不行,一边安慰顾辞,一边立刻打电话给杨医生,请他上门来检查一趟。
“对不起……”顾辞的自责达到了顶峰,如果他离少爷远一点,如果他能及时避让,少爷就不会碰到他了……
“不怪他。”霍闻渊坦然地打断,“是我要跟他握手的。”
封管家眼镜都快掉下来。
从小到大,少爷因为身体原因受了不少罪,向来讨厌和别人接触,怎么现在……叛逆期到了?
他尝试问道:“少爷,您为什么想……和小辞握手?”
霍闻渊望向顾辞,目光含蓄而深刻。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如果非要找个搪塞的理由,不如将就随了他们的意,给他们一个说法。这样,以后想做什么也不会有太多障碍。
他一副无所谓的神态,语气平淡,却不啻在顾辞和封管家心中投掷一枚深水炸弹:“不为什么,我和他是朋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