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谁啊?”魏岩没好气地喊道。
“我。”钱路山没恼,淡淡的说。
魏岩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遇到了麻烦?”钱路山边说边想着屋里走去,视线触及满地的狼藉时像是没看见一样,淡定的绕过去。
魏岩的脾气,钱路山早已经见识过,习惯了。
魏岩说:“手底下的人没办好,让那群孩子被人劫走了。”
“是谁干的?”钱路山问。
“还不清楚,那帮废物去查了。”魏岩说。
钱路山沉默片刻,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张正。”
张县丞,单名一个正字。
魏岩不屑的说道:“他?他能有那么大的本事?”
魏岩和张县丞打交道也不止一次二次,张县丞就是个空架子,空有想法,没有人,没有背景。
钱路山阴恻恻的说,“姓马的都被他送进去了,你说他的本事大不大。”
魏岩愣住,收起轻视,然后又恶狠的说道,“要不是因为他在,我们何至于如此畏手畏脚。”
“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钱路山说。
魏岩还是有脑子的,接话道,“你是说今晚的事是他干的?”
“很有可能。”钱路山点头。
“老子去弄死他。”魏岩用力一拍桌子,说着就要起身。
钱路山抬手,阻止了魏岩的冲动行为。张县丞没有犯事,就不能随意欺杀朝廷命官。
平日里针对针对还可以,涉及性命的事可要慎重。
钱路山安慰道:“不急,我也只是猜测。今晚的事,说不定是哪个人眼红也说不准。”
“现下还有最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魏岩冷静下来,“何事?”
“明月楼。”钱路山说。
魏岩没明白钱路山的意思,“明月楼?你要做什么?”
钱路山解释道:“明月楼已经开始威胁到迎春居了,再过一段时间,迟早会被人发现。张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必须要确保万无一失。”
“千万不能被他发现迎春居。”
可惜晚了,这件事早已经被人察觉到了,现在这样做顶多算是亡羊补牢。
倒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知道了,你就等着消息吧。”魏岩信誓旦旦的说。
钱路山见魏岩的清晰已经恢复正常,临走前叮嘱道,“张正那边我的人会盯着,你不用担心。”
魏岩保证归保证,但莽夫依旧是莽夫,想法都与众不同。
两日后。
苏荔中午睡的时间长了,现在无比精神,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没有睡觉的意思。
苏荔躺在床上是可以看见窗户的,她无聊的盯着窗户上的树影。
忽然,树影变了。
成了一道人影?
苏荔愣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看,同时悄悄的将手摸到窗边地上的瓷瓶。
这是林雁给苏荔带回来的,说是用来插画最好看。苏荔还没找到花来装饰,又怕碰碎,就把瓷瓶立在了床边的角落。
没成想帮了大忙。
苏荔用力握着瓷瓶,护在身前。
以乌龟的速度向另一侧的门接近,最大程度的靠近住在对面的谢谨。
在如此危险的时刻,苏荔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谢谨。
上天保佑,谢谨千万不要睡死啊!!
影子动了。
苏荔见状呼吸开始急促,又不敢让外面的人发现,马上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苏荔在心里祈祷,快走,快走,快走!
“咔哒”,窗户开了一条小缝。
祈祷失败。
苏荔猛地将花瓶扔了过去,窗户被砸的重新合上。
外面的人似乎没有想到苏荔还醒着,有片刻停顿,但随后推窗的动作更快了。
苏荔扔完瓷瓶,头也不回地打开房门,扯开嗓子大声嘶吼,“谢!谨!救!命!啊!”
苏荔这一声绝对是她能发出的最高音量,喊完眼前甚至黑了一秒,然后才恢复正常。
苏荔在求生本能的作用下跑向谢谨的方向,身后的人已经从屋里追出,直奔苏荔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