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时刚过,就有一伙人过来闹事,非说我们家的铺子影响了他们家的生意。”
“如今人还在店里?”
“没有,闹了一会非要进后厨,闯进去又出来,说是明日还会再来的,一定要见到幕后老板。”
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江迟喻虽然祖籍同林,但到底没有几个族亲,开个店铺被本地人欺负也不算意外。
“他们是哪家的,我们这条街上可没有其余的糕点铺。”
同林以酥饼出名,望京的糕点多为精致米糕,在此处还是很有特色的,但她记得江暑之前有去看过,那附近没有可争利的铺子。
“他们不肯说,只一味咬死我们影响了他们家生意,我们快要开张了,他们故意来讨晦气,莫不是想故意讹一笔?”
倒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现在一时半会也去不了松林大坝,县解决眼前的事情吧。
“若是有需要的话,让黄杨跟你们一起去。”
贺纪在一旁听了全部,想着江迟喻帮他把出大树弄了出来,这个人情总是要还的,干脆把黄杨这个苦力派出去。
第二日一早,江迟喻便带着几人一起去了铺子里,还在外头,就看见几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盯着他们一路走过来,眼上下扫视了好几遍,拿他们当犯人似的。
“你这小娘子就是这糕点铺的掌柜,可别想骗我佘爷,把你后头真正的老板喊出来!”
江迟喻一走进,明显发现,自有一脸不屑地向自己问话的人是头儿,其他人看起来都像是他带的打手。
“你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见着家糕点铺的掌柜?”
江迟喻上一世处处求人的时候什么小人嘴脸没见过,这才哪到哪啊,根本没法激她眼中的一丝波澜。
“你个小娘子敢这么说话!我问你话你答不了,就把你幕后的人喊出来,我不欺负女人!”
江迟喻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反而从立夏那边拿过了账本。
“昨日你们也过来了是吧,还闯进了我们铺子的后厨。”
江迟喻微微一笑,随手翻开了一页。
“昨日我们后厨少了两袋精制玉米面,三套茶盘,四个样式模具。”
“几位昨日正巧进去过,帮我想想,可有什么头绪?”
莫说是为首的那人,便是当树桩的那几个也坐不住了。
“你莫要冤枉人,我们可没有偷你们东西!”
江迟喻心中冷笑,色厉内荏,纸老虎一个。
“这话可不好说,我们里头的东西才买不久,一直在这里放着都没出什么事,怎么昨日你们一来就不见了?”
看着他们跳进坑里的模样,她状似无意地用了一招激将法
“我的铺子都还没开业,你们便急哄哄地上门,不是来偷东西,还能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当然是来——”
为首的那人被激得即刻要反驳,却在说出口的那一刻生生住了嘴。
“同她一个女的说这么多干什么!”
方才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同行人站了出来,毒蛇般的眼神逼视着江迟喻。
“你为什么从望京过来这里?谁让你来这里开店的?你背后还有什么人?”
咄咄逼人的三问,却个个都奇怪得不得了。
昨日从立冬口中得知这些人,她还以为是地痞流氓,可如今听他的意思。
他们在意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铺子,而是望京?
望京有什么值得他们如此警惕的吗?
江迟喻不着痕迹地扫过那人的臂膀,眼眸一转,登时换了策略。
“我本就是同林人氏,这铺子是我娘去世前留给我的嫁妆,你们欺人太甚!”
江迟喻说得哽咽,右手一挥,不甚碰翻桌上的茶碗,一旁的人却在茶碗落下的片刻轻易躲开。
江迟喻暗道可惜,未免被人发现,直接双手掩面而泣。
立夏立冬更是心疼不已。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为何要欺负我们家小姐,这铺子从房契到店面,从米面到线头,都是我们家小姐的!”
“立冬,莫要同他们多说,我们直接报官!”
立夏是个急脾气,冲出去就想找官衙。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方才打头的那个自称佘爷倒是赶忙出来阻止。
“姑娘快留步,怎么就闹到报官的地步!”
他麻溜地赔礼道歉,说是少了多少东西自己赔,实在是误会一场。
方才咄咄逼人的那个也在听完立夏一番话后变回了原先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容易送走一群瘟神,江迟喻几人把铺子门一关,纷纷叹了口气。
“那群人有问题。”
黄杨刚才在她们对峙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观察,得出这个结论。
“的确,而且问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