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发烧了吗?需不需要我带你去医务室啊?”一个神情十分担忧的女生半蹲在沈知意身边,用她干燥温暖的手,去触摸沈知意的额头,试探她的体温,“也没发烧啊?那是不是你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和我说,我去找老师。”女生凑到沈知意身侧,用耳朵靠近她的嘴,柔声问道。
干燥的带着温热体温的手把沈知意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沈知意像是又重新体验了一遍恐怖回忆。她只觉得四肢冰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沈知意一时间竟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她只能虚弱地摇摇头,缓了好一会后,才小声地和女生说:“同学,你回去吧,我没事,蹲一会就好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面前的女生似乎更加担忧沈知意的状况了,显然是认识沈知意的。“知意,是我啊。我是宋溪归啊,你的同桌。你还好吗?”
宋溪归凑到沈知意身边,轻轻拍拍她的肩,“如果很难受就不要说话了,你用点头和摇头回答我。”
“你是来姨妈了吗?”
沈知意摇摇头。
“那是易感期?”宋溪归撇了眼沈知意后颈因充满腺□□而鼓起的腺体。
沈知意默了默,随后摇摇头。
沈知意似乎缓过来了,她缓缓抬起头,用手背默默地抹掉了脸颊上的泪痕,调整好呼吸,对着宋溪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然后细声开口道:“还好,没啥大事,只是低血糖了,突然有点头晕,老毛病了,没有关系的。”
沈知意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沈知意所说的话,连带着她整个人一起给吹走。
“低血糖?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嘴唇都是白的。”宋溪归对沈知意的话半信半疑,咂巴了一下嘴,咽下了那一句想反驳的话。
宋溪归挪了挪身体,和沈知意一样的席地而坐。
然后她左掏掏,右掏掏,嘴里还不停的念着:“唉,去哪里了?前面还在口袋里的啊?”
沈知意看到宋溪归快把身上所有的衣兜给翻个底朝天,不由得疑问道:“怎么了?你在找什么,需要我帮你吗?”
“找糖啊,你不是低血糖吗?我口袋里经常放着糖果的啊,就是为了可以帮助低血糖的同学快速恢复的。今天怎么就找不到了?你等等我,我肯定可以找到的。”宋溪归站起身,准备翻找校裤的口袋。
一颗浅绿色的糖果从宋溪归的身上掉下,坚硬的糖果掉落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沈知意指着地上的糖果说:“是这一颗吗?”
“终于找到了!”
宋溪归弯腰去捡那颗糖,却和沈知意的手碰在一起,指尖相触,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触碰到宋溪归,她却觉得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物品,快速地躲开了。
宋溪归红了耳朵,咽了口口水,羞涩地指着糖果说:“就是这颗糖,你试试很好吃的。”
淡绿色的糖果仍然还是上次在操场上吃到的那个口味,酸酸甜甜的糖果味,快速占据口腔内每一寸空隙,霸道地压下嘴里最后一点的酸涩反胃感。
宋溪归在一旁搅着手指,眼神时不时飘向沈知意,来偷偷地打量沈知意,从头到脚连今天的袜子颜色都一一观察到了。
沈知意今天把长发用抓夹夹住,露出一双圆润润的耳朵以及后颈上的腺体。
沈知意耳朵尖上有一颗白钻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宋溪归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眼下的沈知意,那颗白钻耳钉就像清晨沾上晶莹露珠的茉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忽地,一阵风从远处带来一片黄中带绿的银杏叶,恰好落在沈知意的抓夹上。
银杏叶梗卡在抓夹尾端,像扇面似的叶片贴在后颈,随着沈知意头轻轻晃动,也在后颈处摇动着。
有了糖分的补给,沈知意精神头似乎回来不少,不再晕乎乎的,只是身上有些搔痒。
不过这都可以忽略。
所以她早就察觉到宋溪归在悄悄地偷瞄自己。
但是在宋溪归探手去抚去那片树叶的时候她骤然地睁开带着红血丝的双眼。
“怎么了?”沈知意眨了眨双眼,声音软软地问。
宋溪归愣住了一秒,磕磕绊绊地说:“你头发上有一片树叶,我帮你拿下来。”
没有了银杏叶的遮挡,白皙脖颈上泛起的红斑点格外显眼,像一朵一朵“绽放”在雪地里。
“你是不是对什么东西过敏啊?”宋溪归摸了摸下巴,斟酌了下用词,“你刚刚只接触到了银杏和那颗糖,你是不是对银杏还是啥过敏?”
“银杏吧。刚才那颗糖还是上次那个口味,没问题。大概就是银杏叶的问题,它可能沾到银杏果的汁液了吧。”沈知意摸了摸后颈泛红的皮肤,然后又揉揉宋溪归的头安慰,“没关系,不怪你。我过敏的东西有很多,都习惯了。没啥大问题的,不要自责。”
可是那只摸宋溪归的手臂上却布满了红斑,十分的吓人,所以沈知意的安慰并没有多大的可信度,反倒是加强了宋溪归的担忧。
“真的没事吗?”宋溪归语气颇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