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庞弗雷夫人一定会逼她喝那种甜得发腻的提神剂。)
塞德里克找到她时,她正蜷缩在A-11区的角落,黑袍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固执的幽灵。
“你发烧了。”他陈述事实,声音很轻,却不容反驳。
洛瑞斯连眼皮都没抬:“显而易见。”
塞德里克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剂——不是庞弗雷夫人那种粉红色的甜腻液体,而是斯内普常备的银蓝色退烧药,苦得能让人瞬间清醒。
“喝了。”他放在她面前,“除非你想在火车上昏过去。”
洛瑞斯盯着药剂看了几秒,终于伸手接过,一饮而尽。她的眉头瞬间拧紧,但没吭声。
塞德里克又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蜂蜜公爵的柠檬雪宝:“压一压。”
洛瑞斯瞥了一眼:“幼稚。”
但她接过了糖。
学期末的宴会大厅金碧辉煌,邓布利多正为哈利·波特等人的“英勇行为”颁发特殊贡献奖。赫奇帕奇长桌上,塞德里克的座位空着。
“迪戈里又去哪了?”有人小声问。
“谁知道呢,”他的朋友耸耸肩,“可能又在哪个角落当护花使者吧。”
而此刻的塞德里克,正站在图书馆的窗边,看着洛瑞斯昏昏沉沉地趴着,黑发凌乱地散在脸颊旁。她的呼吸逐渐平稳,但眉头仍微微蹙着,像是连在梦里都不肯放松警惕。
(她讨厌宴会。)
(讨厌人群。)
(讨厌被当作焦点。)
所以他留下来,安静地守在一旁,像一道无声的影子。
霍格沃茨特快上,洛瑞斯蜷缩在空包厢的角落,额头抵着冰冷的车窗。她的烧退了些,但脸色仍苍白得吓人。
塞德里克坐在对面,手里捧着一本《高级魔药制作》,却一页都没翻动。
“你可以去和其他人一起。”洛瑞斯突然开口,声音很轻,“没必要陪我在这儿浪费时间。”
塞德里克合上书:“我想在这儿。”
洛瑞斯抬眸看他,深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为什么?”
“因为这里有你。”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简单的答案。
洛瑞斯沉默了很久,最终别过脸去,重新靠回窗边。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像是想抓住什么,又最终松开。
Scipio在她肩头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叫。
窗外,苏格兰高地的风景飞速后退,阳光透过云层,在两人之间投下斑驳的光影。
国王十字车站,人潮拥挤。
塞德里克拎着两人的行李,回头看向洛瑞斯:“有人来接你吗?”
她摇头,深蓝色的眼睛扫过站台——没有波吉亚家族的踪影,没有家养小精灵,只有麻瓜们匆匆而过的身影。
“我送你。”塞德里克说。
洛瑞斯挑眉:“你以为我病到连路都走不动了?”
“不,”他微笑,“我只是想多陪你一会儿。”
洛瑞斯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拽过自己的行李箱:“随你。”
但她放慢了脚步,让塞德里克能轻易跟上。
Scipio在空中盘旋一圈,最终落在塞德里克肩头——这是它第一次主动靠近他。
塞德里克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猎鹰的羽毛。
(他贪恋她给的特殊。)
(而她默许了他的靠近。)
这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