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个骗子。但如果你现在逃跑——我会让全魔法界都知道。」
信纸角落画着一只微小的、深蓝色的隼——和斯莱特林那个总冷着脸的意大利女生胸针一模一样。
(梅林的胡子啊!)
洛哈特的金发都失去了光泽,他手忙脚乱地往龙皮箱里塞着镀金相框和签名照,羽毛笔从耳朵上滑落都顾不上捡。
“——辞职!对,就说我接到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紧急任务——”
窗外的月光被乌云遮蔽,仿佛连霍格沃茨的夜色都在嘲笑他的狼狈。
塞德里克站在空荡荡的魁地奇球场上,寒风刮得他袍角猎猎作响。
(她提醒了洛哈特。)
(却不肯告诉我真相。)
他低头看着手上的蓝宝石戒指——洛瑞斯明知它可能被凯撒监控,却还是给了他。
(她在乎我。)
(但她不在乎赫敏,不在乎科林,不在乎这座学校里任何人的死活。)
一种撕裂感在胸腔蔓延。愤怒、失望、困惑……还有一丝不该有的、隐秘的欢欣。
(我是特别的。)
(哪怕在她冰冷的世界里,我也占了一小块地方。)
这个认知让他心脏发紧,又莫名发烫。
凌晨一点的草药温室,塞德里克撞见了正在摘曼德拉草的洛瑞斯。
“你要救他们。”这不是疑问句。
月光下,她黑色长卷发泛着冷蓝的光泽,手里的银刀正抵着一株尖叫的曼德拉草根茎。
“别自作多情。”她头也不抬,“斯内普需要这批原料做药剂。”
塞德里克走近一步,戒指在月光下闪烁:“那为什么给洛哈特报信?”
刀尖一顿。
“你看错了。”
“你画了Scipio的标记。”他指向自己锁骨下方——那里有一道几乎淡不可见的抓痕,是猎鹰初次见面时留给他的“见面礼”,“和这个爪印一模一样。”
曼德拉草突然发出刺耳的哭嚎,掩盖了洛瑞斯短暂的沉默。
“他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塞德里克追问,“除非——”
“——除非我想让某个蠢货赫奇帕奇闭嘴。”她猛地割断曼德拉草根茎,汁液溅在黑袍上像凝固的血,“现在,要么帮忙,要么滚。”
塞德里克接过她扔来的龙皮手套,指尖相触时,两人都假装没注意到那一瞬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