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传喜还跟陆野窃窃私语:“头儿那么有钱还抠搜,你说以后能娶到媳妇吗?”
陆野斩钉截铁:“难!”
他往门口张望一眼,小声说:“除非下海,让富婆给他花钱。这次卧底不就差点当上门女婿了么,多亏跑得快。”
周传喜低笑着说:“某人脸好肉紧屁股翘,会功夫能卖笑。猜。”
陆野没心没肺地说:“顾氏头牌!”
......
沈珍珠下班后推着破二八为难。
车破没锁,白天停在窗户外面,晚上停到店里。她膝盖刺痛,骑回去肯定不现实,可推回去也不大可能。
若是停在派出所门口,她还不放心。除非...她扫过隔壁气派的大院,还有保安室和传达室。
要是能停到那里头倒是安全。
不比派出所小偷小摸的出没,那里头都是准备挨枪子的,只有人命官司,瞧不上顺手牵羊偷她的破二八。
彻底醒酒后,花坛里蔡军已经哭晕好几回,无人管他。沈珍珠推着走了几步,被后面人喊住:“小珠公安,一起走?”
威武的切诺基车窗摇下,顾岩崢撑着胳膊往下瞅了眼,不等沈珍珠回答:“等我一下。”
沈珍珠于是看着刚出大门的切诺基小心翼翼倒车回去,重新停到专属车位上。
顾岩崢下车后,快步走过来,没给花坛上的蔡军一丝视线:“六姐包子是在铁四新二村那边?”
沈珍珠点头:“对面就是新二村中学。”
顾岩崢问:“你们什么关系?”
理解他的职业病,沈珍珠一五一十地说:“是我妈。不过打小跟别人学得这样叫,都习惯了。”
顾岩崢拍拍后座,老旧的二八自行车发出咯吱咯吱声。沈珍珠犹豫它的承受能力,不知道她跟顾岩崢一起坐在车上,会不会听到爆胎声。
显然顾队的胆子比她肥,先一步跨坐上去,大长腿撑在两边,双手握住车龙头。
这么帅气的姿势骑自行车太可惜啦,要是骑机车该捕获多少异性的视线呀。
沈珍珠能感受到顾岩崢身上发出的雄性力量感,一整天忙碌后,他身上还有股洗过澡的清爽薄荷气息。
看来刑侦队的待遇真比派出所好多了,竟然还有洗澡间。
她脑子想着杂七杂八的事,自己扭着身子坐上后座,小心翼翼地抓着后座:“好了。”
顾岩崢蹬了一脚,没感觉后座有多大的重量。
他正要载着小警花回家,蔡军忽然伸手拉着自行车,抹了把眼泪鼻涕,发自肺腑地说:“多谢你们破案,我、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们。都怪我,怎么死的不是我啊,我真想替她去死呜呜呜——”
“想去找阎王爷还需要到刑侦队门口嚷嚷吗?”沈珍珠一时松懈,把心里话骂了出来。悄悄看了眼前面的顾岩崢,没什么反应。
蔡军愕然,佳苑小区已经传遍了,因为他的缘故妻子才死的,他内心无比挣扎与煎熬:“我、我...我真应该把门锁修好,我、我不应该出门离开呜呜呜,都是我的错。”
沈珍珠忍不住愤怒道:“你掉几斤眼泪也没有用!人都死了,我要是她爸妈非用大耳刮子抽死你!”
蔡军眼泪不停地流,他这两天清醒过后,想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不是人,忙说:“是、是。我知道了我错了...我就把自己当做他们二老的亲儿子,我给他们做牛做马...我再也不喝酒了。”
小女警说:“她用性命让你戒酒真不值,呵,你的眼泪可真值钱。”
蔡军僵直站立在原地,无地自容。
自行车缓缓行驶,咯吱咯吱倒也结实。
沈珍珠坐在后座抠抠手背默默复盘,骂的会不会太具有个人主观色彩了,不够威严呀?
像顾队都不用骂,冷扫过一眼就能让人打寒颤呢。
顾岩崢回头想看看她情绪如何:“没事?”
沈珍珠挤出笑脸:“没事的,顾队。”
假笑的小脸并没有梨涡,顾岩崢扭过头继续蹬车。
沈珍珠隐约发现顾队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挠挠鼻尖,顾队难道是在笑话自行车太旧了吗?
这可就不应该了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