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识的手不由得搭上桌沿:“不用了。”
梁北迟试图说服南识,南识以还有许多事要准备为由再次拒绝了他。南识觉得或许是上次京城之行他服软的那句“北迟哥”让梁北迟心软了,他又开始拿他当弟弟。
但南识真的不需要,每次见梁北迟都在提醒他和梁北迟早已回不去的事实。
不爱让人无所顾忌,爱的人却有无尽折磨。
出发这天,新辉那边派了辆车送他们去机场,南识没想到宋旸起了个大早来送他。
宋旸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注意事项,又问南识常用药有没有备上。
南识笑笑都说带齐了。
宋旸还是一脸担忧,以前南识出去做项目都有小组,这次是他一个人的项目,老教授很担心他的身体,怕进山有事不好找医生。
南识宽慰他:“我和师弟们都不一样,虽然没有医师资格证,但临床的东西我一样没少学,您忘了,我研究生才转的基础医学。不是我夸口,就是给我支个诊所我都能开起来。”
宋旸被逗笑,正逢新辉的车到了,宋旸又嘱咐南识有任何需要都记得给他打电话。
“嗯,谢谢老师。”
南识上车才发现新辉那边来了三个人。
助理唐其之前和南识联系过,另一个叫俞恩博,说是给南识带的助理。
南识受宠若惊,怎么他还有助理?
“我用不着助理……”
南识的话没说完,夏斯辰就俯身凑过去,小声说俞恩博的父亲是新辉生物的股东,言外之意是关系户少爷镀金来了。
南识不是新辉生物的人,说白了就是领了新辉一笔研究资金,这种事上没什么发言权。
“不过小俞个人还是很上进的,让他跟着你学学。”夏斯辰拍拍南识的肩膀,“实在不行,你当白得一个帮忙拎包的。”
俞恩博倒还真是个合格的跟班儿,南识下车后就没碰到过自己的行李箱。
他一口一个“南博士”,相当热忱。
南识无奈,纠正说他博士还没毕业。
俞恩博就笑眯眯喊“南老师”,取登机牌时还特意和南识挨着坐,行李箱托运后,俞恩博连南识的书包都不让他拿了。
南识莫名觉得他有点像老师新收的师弟,对他这个大师兄鞍前马后。
刚进机舱坐下,南识就收到了梁北迟的信息,问他是不是登机了。
南识告诉他很顺利。
梁北迟又回:我今天飞欧洲,有个产品会。
南识看着这条信息读了两遍,他认识梁北迟的这十几年里很少对他生气。
印象很深的那次是他大四那年梁北迟的生日,南识特意调班,提前预定了礼物飞到京城想给他惊喜,去了才知道梁北迟这天早上去国外出差了。
南识当时气的不行,发给梁北迟的那条语音信息满是情绪:“你不知道我会来给你过生日吗?明明昨天还联系过,你要出差你和我说啊!你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特意给你准备了礼物!是你上次说很好看的袖扣!我现在要把它去喂猪!”
梁北迟在飞机上,所以南识是在十七小时后收到的回复。
他说:你是回家,我以前也总是不在。
他又说:袖扣喂不了猪,等我回来送也一样。
彼时南识和老宅的人一起吃了蛋糕,又得了白惜苑的安慰他早就不气了。
但看见梁北迟的回复还是被气笑了。
怎么会一样啊,梁北迟?
生日礼物就应该在生日当天送才有意义,如同有些交代报备必须在两人还存在于恋人关系时才暖心。
梁北迟如今和南识的这种普普通通的互动,让南识期待又很想逃离。
他知道梁北迟对他没有别的心思,正因为他知道结果是没有结果,才更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