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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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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给爹道安,贺大人安好。”陈余铭恭身对着二人分别行礼。

“小人见过主公、贺大人。”佟盛恭身作礼。

陈振德瞄了眼佟盛,说:“行了,免礼。”

陈余铭给贺秋介绍:“这是我的随侍,叫佟盛。”

见礼后,贺秋先领人安排至偏院,依着崔洝辰所言挑了个清净地方安置,瞧样子真是尽力了,毕竟给陈余铭多垫了两张褥子,全了他一个软榻之说。

陈振德倒是怎么都好说话,但董襄是个黑面阎罗王,贺秋见着他就绷紧了皮,来回奔走在行管与县衙路上,折腾许久才勉强安置妥当。

“爹,怎路上走了那么久?”陈余铭扶他爹上坐,说,“儿子都想念得紧。”

“一个来月不见,你这嘴倒是抹上了蜜,也不枉让你娘唠叨这么久。”陈振德拍开他拿糕点的手,说,“来,讲讲,都学了些什么?”

“爹,回邺京我要盘个茶铺经商,我听到银子叮当响就欢喜得不行。”陈余铭翘起嘴,有些稚气,“这里的茶商我都摸透了,分清三六九不成问题。”

陈振德诧异问:“不做官?”

佟盛抱臂瞧着还在撒着小娇的陈余铭,嘴角擒着笑。

“做官哪里好?娘置办个胭脂水粉还进不得华容堂,我要让你们锦衣玉食,富贵又安乐。”

“商为下品,文人都闻不得铜臭味,你偏好这个。”陈振德看着陈余铭在旁边净手后又在袍子上搓了搓,挑拣着案上的甜食,懒得再拦他,说,“也罢,我跟你娘早就讲过,不拘着你,想做便放手去做罢。”

“还是爹娘疼我。”陈余铭在碟子里没有相中的,从他爹手上抢过最后一块赤豆酥咬了一口说,“季陵现下也要去□□,爹顺带给个照应,就是不靠谱到哪般地步有点难讲。”

陈振德瞥过来:“季陵?”他快把这个人忘到天边儿去了。

“喔,就是季陵。”陈余铭把季陵带崔煜然的事简单一说。

崔洝辰密函里没讲到这个。

陈振德笑言:“那小子让贺秋将你捧作上宾,不仅你得了舒坦还能掏出贺秋的压箱底的宝贝,□□那些糙汉抖聪明耍不过他,虽然身板是弱了点,要是中翊郎肯护着点,这也不成问题。你别杵这瞎操心。”

“那是你没有看到,爹,有回搬茶包役工手一滑差点砸到人,季陵眼快上去扶了一把,后边好几日腕子都在颤,”陈余铭吞下最后一口,就着茶水下咽后说,“他是真无缚鸡之力,□□摆的那些重兵器哪样轻过铺子里的担活儿?再说,五郎君匪声在外,那可是惊天搅地之能的主,季陵耍得过他?”

“谁让他去的?甭跟着掺和啊,晓得吧?”陈振德不看儿子,挥手帮他扫去袍子上的点心渣,说,“谁挖坑谁填,天经地义。”

陈余铭摇头瞥嘴说:“就怕有些人只管杀不管埋。”

佟盛闻言挑了下眉,重重的清了下嗓。

陈振德抬头瞄了眼人想到了什么,对陈余铭正经说:“入了邺京,你得把‘表兄’二字給我吃下去,不得再提起。”

“那是自然。乱攀关系,弄不好就是杀头大罪,”陈余铭吐吐舌头,说,“我清醒着呢。”

佟盛抱刀,字眼板正地说:“王爷仁德宽厚,主君行事何时不曾光明磊落,要说入坑只能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咱家五郎君,依卑职愚见,倒是与衙内脾性相合。”

陈振德起身轻描淡写的填坑:“江湖事江湖了,回去礼数失不得,为防落人口实,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陈余铭知道好赖,贴着他爹应了。

接下来核查,过案,移交还得耗上几日,三人周旋在董襄与贺秋之间。

陈振德也不急,握着惊堂木坐在衙门里收罗着贩夫走卒名士乡绅各类诉状。

董襄让硬榻咯得腰酸背痛,加上自个挑的临水房,无孔不入的蚊虫扰得他几近无眠,整个督审全然不在状态。

贺秋带着师爷跟着胥吏在成堆的状纸条据中忙得脚不着地。

陈振德趁歇气时捏着茶盖想:照这个路数,崔洝辰应能摸着时机会上周文升一面,毕竟其中诸事还须面询来得清楚些。

他们在赀州半死不活的扫着尾,崔洝辰二人却赶得如火如荼,抄着小路到了是汇成门。

也不知是哪位犯了事,差役推着囚车恰好过门而出,瞧样子应是押送刑场,几个老弱妇孺被廷棍拦在一旁,哭嚎到几近晕厥。

季陵缰绳一嘞,白马挺身后在原地来回打圈,腾空而起的尘土随风往后散去,他回首眯着眼瞄向差役驱赶的位置。

崔洝辰顺着他的目光也瞥了过去,遂蹙眉说:“勿要多事。”

“我又不是什么活菩萨,多什么事?”季陵斜目过来,懒声说,“隆冬时节,我曾在此送过兄长,途经故地,触景生情罢了。”

崔洝辰疑问:“兄长身犯何罪?”

不是汇成门不让过路人行径,而是朝廷降罪之人皆由此而出,意为不祥,一般百姓宁愿绕道也不愿过此门。这是‘死门。’哪怕如崔洝辰之辈素来不忌这些的,也断不会在此处送别亲人好友。

“无罪,只是犯了傻。”季陵也不瞅他了,耷拉眼睑悠悠说,“不提也罢!寡情薄幸之人,做什么肝胆忠义的傻事,谁又会记得他?走了。”

邺京没有湿润地潮气,走时尚且冷风袭人,不过月余,时下已经艳阳当头,季陵打心底不喜四季不分的地方,幸好在赀州吸饱了春意不至于错过佳期。

俩人两马一黑一白,并行在宽道上。

邺京的铺子都是建高扩大,马道宽敞,旗幡金匾层层叠叠。做买卖的个个嗓如洪钟,人流错落交织,高声低语好不繁华。

入了京,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崔洝辰侧头说:“随我回府。”

意料之外,季陵竟然并不反驳拒绝,只是浅浅的应了声:“嗯。”

晓风拂面带走适才的落寞,季陵收得快,穿过松桃河岸的柳絮后已然将伤怀丢在喧嚣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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