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那些武生们主动来慰问他,给他感动的不再追究了。不过在武生们得寸进尺地请求,能不能再给他们做教具的时候,冷酷无情地拒绝了。
得亏有武能力护体,不然在他们面前的该是具尸体了。
自此,新生在他眼中不再是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而是学术疯狂的求知怪人们。
每天炼体阁都跟菜市场一样,人满为患,挤得不能再挤。
做出这些影响的金星宿和游梦得深藏功与名。谁叫那三个人是大喇叭,全武院都知道了她们的修炼方法,跟着学习。
虽然效果层次不同,有些是跟风打卡,有些是凑热闹,但是至少在武院九月份的时候,掀起了一股修炼潮流。
不少达官贵人那叫个欣慰啊,可惜十月份时,热情退却,该懒得继续懒,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的修炼生活。大部分人都该怎么玩怎么玩去了。
对此,傅人佑导师好了伤疤忘了疼地认为,大家都应该重视理论才对。忘记了一个月里昏过去四十次的自己以及无意间被当作教具的六十次。
钱德,权薇和唐糖则是松了口气,毕竟天天人那么多,她们连八卦的时间都没有了,好不好。她们不满意归不满意,李星院长很满意,因为她没有再抓到摸鱼的导师了。
而冥想室的尹云导师则是终于可以抛弃面纱,无它,这么多人的臭味都快盖过冥想室本身的臭味了,香丸都离谱失效了,多么恐怖啊!
至于谢穹眉眼也是轻松了不少,毕竟这么多人,她也不好找理由贴贴啊,拜托,她们才刚在一起一年多啊。
金星宿和游梦得在这些日子里丝毫不受影响,人多,她们就去她们自己专属的模拟场锻炼。炼体阁高年级生也有能登上六层的,她们就去打铁坊呆着,毕竟那里也是个不错的身体和武能的修炼场所。
因为在打铁坊待久了,于是乎,金星宿也顺手考了个铜器师,过上了收入远大于输出的生活。
武器都在午阶下等,再批量成千上万的生产售卖,市场受到冲击,天吾币变得不稳定。以至于兴乐帝不得不在手下臣子的提议下,打开国库,购买大批午阶下等武器,以稳定天吾币的波动。
一时间段萧晓的打铁坊名声大噪,受到了各个贵族的邀约和庇护,敌对势力,也在此时达到了一个巧妙的平衡。
也因为这件事,金星宿受到别的铜器师的忌惮,毕竟他们也仅仅只能是偶尔炼出午阶下等的武器而已。
甚至有派杀手来暗杀的,可惜的是,或许他们没有多少钱,雇来的杀手也不过是本乙子级罢了。
真相其实是国师任劳任怨地给金星宿托着底,将真正顶尖的那批杀手,悄无声息地抹去了他们的存在。
金星宿有所察觉,也稍微收敛了一点炼器的数量。
金星宿心情好的话,就会放过他们,心情不好,就会让他们钱财上供后,再放过他们。
实在过分坚决要她命的,她也不会心慈手软,直接斩杀。
慢慢地,就没有人再雇杀手暗杀金星宿了。毕竟都有去无回,是傻子都看出来了,金星宿本身的实力很强,背后的势力也不弱。
而金星宿时常跟着的游梦得就更加自在了。父亲游且武到现在还以为她是个废人,不会花费精力在她身上,毕竟他在夏至赛还没出结果的时候,便走了,后来武院传出修炼狂的事情也只是用夏至赛第四名这个称呼而已。没有家里人找事,自然不会有麻烦事找她。
她只需要应付天天跟在她身后的四个人就行了。
比如这一次除了金星宿,那另外三个人也想来她家做客,被她用一大锅白水给征服了。
金星宿一脸“小人得意”地说道,“吃啊,怎么不吃啊,是我们家梦得烧的不好吃吗?”自己倒了一大口下去,被呛的咳了一声,游梦得连忙给她拍了拍背。
曾顺安一言不发就开吃了,而胡珊吃完后捂着肚子似乎还在发出“咕咕”叫,至于扶池一脸正义地说道,“怎么会,老大这厨艺太好了,我们都很喜欢吃。”
然后一边吃,一边在脑子里回想以前吃的“山珍海味”,小子们泪水记得往肚子里吞,不准哭出来,不就是一碗白水嘛。
见金星宿笑够了,游梦得才从屋子里拿出早就买来的四菜一汤,分别是红烧狮子头,风味腊肠,蟹粉煲,炸春卷,白菜豆腐汤。
在到天肴府买菜的时候,想到了时常在她面前控诉当年白水的段萧晓,所以顺路也给她和沈申买了相同的四菜一汤。吃不吃的下,游梦得不在乎,她只在乎她心里某一处似乎是被填满了。嗯,就是有良心的感觉真好。
在吃着佳肴的时候,游梦得不免想到了远在边境的姐姐游竹,心中祝愿着姐姐吃的好穿的暖,实在不行,每天过的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的也行。
远在边境的游竹驾着马,作为先锋,冲进了地伏国人的包围中,经过三个小时的对敌,才成功杀出重围,经过三天三夜的浴血奋战,拿下对面主帅的人头后,站在敌方的尸山上,挥舞着天吾国国旗。
“天吾国必胜!”
“天吾国必胜!”一呼百应不过如此。
埋藏在万人军队中的唐千落仰视着阳光下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时间心里五味杂粮。
“将军必胜!”最终还是喊出了这铿锵有力的一声,穿过层层人群,游竹似有所感地看向唐千落所在之地,未能看到对方,却本能的对着这个方向一笑。
“今晚,我们回去吃肉。”游竹随意擦了一把脸上血液,招呼着近卫们回军营吃顿好的。
“好哦!”此时此刻,她们都笑的无比灿烂,为自己守卫住国家而骄傲,为战争的胜利而高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
这段时间,游缘得变得越来越沉默,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有些时候脾气突然暴躁,问他们,“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当然是因为您实力强啊!”才怪,当然是为了攀附你爹这个唯一的丞相游且武啊。
“是吗?”
“是的,是的。”今天这少爷又发什么神经啊。
“呵,我当然厉害了,比那个废物厉害多了。”游缘得眼神一暗,黑色的气在不知不觉缠住了他的身体。那些跟班们只感觉浑身一冷,却没人发现异常。
游缘得变得开始关注游梦得,偶尔还暗搓搓跟踪对方。似乎在确认什么。
但这些行为都被金星宿和游梦得通过敏锐的反侦查能力,查觉到了游缘得的行踪,开始避着对方。
其实金星宿是想把这个跟踪狂拎起来打一顿的,但是游梦得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她也只能甩开对方。
“如今,安静的生活,倒真是离我一去不复返了。”金星宿不无感慨地说道,这可是这四个多月以来,两个人为数不多的清净了,她们逛完天吾街市,再次来到了那个小山坡上。
躺在草地上,看向天上的星星和月亮,人还是一样的人,心境却变了很多。
“这样不好吗?”游梦得轻声问道。
“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毕竟我以前一心只有修炼,其他的事情在我眼里看来都是麻烦。”金星宿侧身看向游梦得。
感受到视线的游梦得放松笑了笑,“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多管我这个‘麻烦'呢?”
“大概是被你身上坚韧不拔不屈服的气质吸引了吧,当时一心就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站在最显眼的最高处一直发光。”金星宿顿了顿继续道,“当然,也有觉得你像我喜爱的金币一样闪耀的原因在。”
“是吗?所以你就这样决定插手了?”
金星宿闻言摇了摇头,才平躺回去,呢喃道,“那个时候,你虽然行为相当于自暴自弃,但你的眼神不是这样说的,你不甘心,所以我愿意相信你那份不甘心。”
“你为什么这么努力修炼呢?”游梦得转移话题继续问道。
“我不记得了,只知道是某个重要东西的离开,才教会自己一个道理——只有实力够强,才能留住想留住的一切。”金星宿抬手,任由视线模糊,每次想到那个重要的东西时,明明记不清是什么了,却依旧心痛的呼吸不过来。
游梦得察觉到金星宿低落的情绪,莫名心里一揪,翻过身,半拥了上去,“一切都过去了,星宿你一直在变强,总有一天你会找回ta的。”
温暖从相触之处传递而来,心间的疼痛慢慢减缓,金星宿似小孩般蹭了蹭游梦得,好似找到了归处,呼吸渐缓,在游梦得一下又一下轻柔地安抚下睡去。
“好梦,星宿。”一吻轻落于金星宿的手背之上,带着疼惜和真切地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