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跑车里的人，江妍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像是那个在第十区被包养的蝼蚁，攥紧着周瑾铭的衣角，吸食着周瑾铭会让她有自己混不下去还有退路的错觉，让自己有在这样的地方的一席之地。

她打开手机是严雯仪给她发的信息。

【见一面吧，老地方。】

严雯仪的话言简意赅，但江妍却知道她说的时间，地点，她原本做好了无视的打算，却又想起了李安明说的严雯仪在调查她背后的人。

老地方是严雯仪常去玩的会所，以前是她和声的时候，常常跟在她屁股后面一起去，从一开始的局促不安东张西望，到现在的淡然处之，不得不说她在舞台上的一些心态是这样被一点点练出来的。

“还是这么随意呀。”严雯仪一见到她就打量了一番，江妍的常服早就从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变成了大几百的衣服，但放在严雯仪眼里依然是随意。

严雯仪似乎在这里等的久了，已经喝了几杯，脸上染上了红晕，“还当是这么些年有点长进了。”

“你如果叫我过来是说这个的我觉得没有必要。”江妍坐在了严雯仪的不远处。

严雯仪则是到了瓶酒递给了江妍，江妍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我不喝酒，”江妍顿了顿，看着她那副样子接着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嗓子有可能就是喝酒喝坏的。”

“你不喝酒，骗谁呀，当初就你最能陪我喝了……”严雯仪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转头看向江妍。

“我从不喜欢喝酒，尤其不喜欢你喝的那款酒，太烈了。”江妍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很正式。

严雯仪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知道此刻江妍说的是真实的，半晌，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声响，“那她呢？”

“她知道我为了唱歌不怎么喝酒，”对于严雯仪问的她江妍心知肚明，也没有要和她打哈哈的打算。

严雯仪听着她的话轻笑了一声，拿出烟点上，缕缕白烟从她性感的红唇吐出。

怎么会有人连抽烟都这么美，当初江妍第一次看见严雯仪抽烟就是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上了头，也学会了抽烟。

严雯仪递了一根给江妍，江妍依旧没有接，“她让我把烟戒了，你也戒了吧，对嗓子不好。”

“她？你一个阳奉阴违的人，会听她的话？”严雯仪周身不自觉的散发出魅惑引诱的信息素，四处侵入着江妍的身体。

对此江妍似乎毫无察觉，“她说的对，为什么不听。”

严雯仪拿着酒杯的手颤抖着，她听出了江妍对那个人不一样的情感，轻嗤一声，“江妍，你真是天真，天真到以为谁都会真心对你好，一个宠物，一只狗而已，你一个beta不用担心失控把你标记，不用担心意外怀孕，不用负责，外面彩旗飘飘你也闻不出来，玩完就扔。”

江妍被她的言语刺激着，心里又开始泛起了久违的不安，“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

严雯仪对她的说辞并不在意，江妍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施舍就能让她甘之如饴。

半晌江妍才一副坦然的模样地依在沙发上，“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我不需要她负责，交易而已。”

严雯仪看向她的眼神有了些变化，她好像第一次认识她，她喝了一口酒，看着江妍眼神里带着侵犯的神光，“既然是交易，放弃她，跟我做怎么样？”

江妍漏出了怪异的神色，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严雯仪，不过听她这话的口气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是她的金主是谁，她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江妍这样的神色刺激了严雯仪，她露出一抹讥笑，“江妍，你就是我身边摇尾乞怜的一条狗，不过是换了主人，就趾高气昂了？”

江妍攥着衣角的手嘎吱作响，像是那本就可怜的自尊被踩在泥里狠狠践踏，江妍转身就要走，却被严雯仪一把拉住。

“是我牵着你的手从乐队走向了舞台中央，给了你真正站上舞台的机会……”

当年与严雯仪合唱的歌手飞机晚点，没法登台，但合唱歌曲她一个人无法演唱，在众多观众的瞩目下，严雯仪拉着她手从幽暗的乐队走向了舞台上那一束明亮的灯光下。

江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她以为自己是beta对她毫无威胁，不曾想江妍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舞台机会，仅仅是一首歌就让她从幕后走到了台前。

……

会所的光有些昏暗，一个漂亮的A竖起了耳朵好像听见了什么声响。

张月走到周瑾铭身边，小声道：“周总该回去了。”

这几天就是周瑾铭的易感期，张月随时关注着她的状态，也准备了抑制剂。

“周总走这么早吗？是不是家里有人等呀。”那个漂亮的A调笑道。

周瑾铭心里暗笑，面上却依旧是官方的笑容，“樊总还真说对了，她怕是一直等着我回去呢，晚了又要等我。”

更清晰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应该是严雯仪喜欢的位置，这声音也是她的……”孟弦顺着声音望去。

周瑾铭一听这个名字下意识的站起来，往声音的位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