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黄桂芳给她的感觉,这是谁的?
这种怪异感只停留了很短暂的时间,毛煦熙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眼前的那个公园。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太阳已经照不到公园那片区域。只不过,公园里的小孩游乐设备烂的烂,坏的坏,所以公园一个人都没有。
然而,毛煦熙却被刚才那股怪异的感觉牵引,慢慢地走向公园,然后就看到那老旧的秋千吱呀了一声,缓慢地动了起来,幅度不大,但毛煦熙看得清楚。
黄昏,正是阴阳交替的时候,本来发生这种现象也不足为奇,可毛煦熙却盯着那小小晃动的秋千好久。
为什么自己碰到黄桂芳的广告纸的时候,这东西会来接近自己,告诉自己祂的存在?
祂跟黄桂芳是什么关系?
毛煦熙后退一步,正要转身时,那秋千突然激烈地晃动起来,有不少路过的人看了一眼,惊慌地急急忙忙走了,他们并没有惊讶只是觉得害怕,莫非这公园经常发生这种事?
就在毛煦熙转身后,一股寒意自毛煦熙身后传来,紧紧贴着自己的后背,这让她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敢威胁我,你是不是连鬼都不想做了?”
说完,那股寒意散去几分,毛煦熙便问:“能移动人间的物件,你也至少死了个四五年了,有什么想跟我说?”
毛煦熙要去感应,可是什么都感应不到,明明祂就在自己附近,而且祂好像迫切地有什么要告诉自己。
这不可能,做了四五年的鬼却无法传递信息,也现不了身,这是怎么回事?
毛煦熙站定,从自己的位置走向公园,步走七星,左手结印,右手掐指,用简单的阴阳天干卜年法推算了一番。
“丑未交煞,骨土不安,丁亥临宫,水火相冲,魂不归位,魂气偏弱,显为未足岁之体,是婴灵。”
她定了定神,又算了算:“阳寿未尽,却魂断阳间,五年未尽,四年有余,怨气极重。”
按道理,婴灵血魂尚不完整,得依附有血缘的亲人才能留在阳间,要么母亲,要么父亲,要么与之有血缘的其他亲人,怎么可能会流连在这种地方?
魂魄不散,聚而不齐,无法言语,无法显身,留于阳间,却又修行不了半分,祂的葬身之地肯定出了大问题。
而且祂跟黄桂芳有什么关系?
想及此,毛煦熙马上给萧韫言打了个电话,萧韫言很快就接了起来:“喂?”
萧韫言的语调微扬,心情似乎不错。
“萧法医,你记得黄桂芳这位死者吗?”
“记得。”
萧韫言的声音骤然变冷,好像突然心情又不好了。
“她确定没有妊娠过的痕迹吗?就四年多前怀孕过,而且孩子不足月出生的话,能看出来吗?”
萧韫言沉默了几秒后,开始字正腔圆地解释,在那温和的嗓音中,尽显她的专业:“四年多前妊娠过的话要检查出来有很多限制,尤其如果死者在这期间身体健康,恢复很好的话,妊娠过的痕迹很难被察觉,不过我的法医报告里有写她的耻骨上有一条非常淡的横疤,只是单靠这条横疤我不能确定她是否曾经怀孕,也有可能是其他手术。”
“而且孩子如果是不足月就产出,子宫不会有显著的变化,因此也很难查出她是否怀孕过,我这里的判断跟报告一样,检查结果无异样,可如果如你所说,是四年多前曾经怀孕,那我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萧韫言说完后,毛煦熙大致明白,正要说什么,萧韫言又道:“我可以再检查一次,说不定有我遗漏的地方。”
毛煦熙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抽了,笑着问;“你怀疑自己啊?”
说完后,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跟萧韫言讨论案子外的事,她怀不怀疑自己的专业能力与自己无关。
可是……同事之间开一下玩笑,应该无所谓的吧?
“不是。”
萧韫言顿了顿,语气稍微温和了些:“因为我相信你。”
我学茅山的……你不会觉得我封建迷信吗?
别人或许会,可你的话,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