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云低头看葛晴。
葛晴呆滞流口水:“阿巴阿巴。”
最终葛晴还是五岁的时候上幼儿园了,陈红云也打开了那张纸。
女儿是对外联络的棋子,弟弟是双面间谍,她一个外人更加没有选择。
葛玉棠今天可以让她站着出去,明天也可以让她躺着进来。
况且她对葛晴也有舐犊之情,孩子这智障的情况不能再拖了,必须接受正常教育!
就这样,秉持着“苟就是胜利”的咸鱼陈红云突然开启了高压的卧底间谍if线。
陈红云对此表示:都怪葛玉棠!
就这样子过了三年,风声突然紧了起来,葛晴刚过八岁生日,葛玉棠又发话让她把孩子换回来。
陈红云一百个不愿意,葛晴在外面养了几年,刚白胖了不少,又要回去,她更怕这不是葛玉棠自己的决定。
带着葛晴来到总部,期间多次想要逃跑,又按耐住了。
生在斗城,死在斗城,又怎么跑得掉呢?
面对来交接的葛培峰,陈红云抓着孩子不肯松手,突然胳膊被一只毛手摸了两把。
陈红云汗毛倒竖,下意识松了松,紧接着葛晴就被嬉皮笑脸的葛培峰抓走了。
陈红云:“……”不是,这对吗?
刚上小学没两年,葛晴还是木呆呆的,也不说话。
要不是功课还不错,陈红云真以为这孩子是智障。
被葛培峰抱着,不是智障胜似智障的孩子突然回头,对着陈红云“咩”了一声。
她不是在学羊叫,是在喊妈妈,那声音很小,随即和葛培峰一起被总部张开的深渊大口吞噬了。
阴云移动到头顶遮蔽光线,陈红云擦了把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是泪流满面。
风吹大地,一丝隐隐的凄嚎伴着风声的怒吼钻入耳畔。
要变天了。
通过层层盘查进入鬼哭狼嚎的斗狗会本部,葛培峰看了眼自己那面无表情的外甥女笑嘻嘻道:“别怕,有舅舅呢。”
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葛晴:→_→
鄙视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有什么用。
被个学龄儿童嘲讽了一脸,葛培峰也是难绷,后面拿狗牌的时候更是一个不留神就让孩子跑了。
葛晴人小身子灵活,葛培峰一时没撵上,外甥女“嗖”一声消失在视野里。
葛培峰当着看管的面一脸着急,转个弯又不紧不慢了。
眼珠左右转动打量着地下的布局,暗暗记在心里。
那边葛晴从一个缝隙溜进了地道里,沿着长长的地道往下走到尾,哀嚎声逐渐远去,出现在面前的依旧是一排关着人的地牢。
比起外面的,这里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微微的喘气声表示这里还存在着活物。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穿过黑暗中无数眼睛,葛晴走到中间,牢门里关着一个男孩。
小男孩比她要瘦小许多,腿脚怪异地弯折着,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拿着鞭子的大人。
将面前粥碗一脚踢翻,本来就没有几粒米的粥水顿时渗进了泥土地里,训犬人尤不解气:“没用的东西!白养你半年……”
说罢挥起鞭子劈头盖脸地朝男孩打去,娄林子边打边骂,鞭子的呼哨声令靠近这边的几只底层斗犬瑟瑟发抖。
见此,这个平日里身份低贱的训犬人有些得意,鞭子,腿,棍棒,雨点般倾泻在男孩的身上,尽情享受着支配与虐待的快|感。
葛培峰顺着葛晴的方向走到一半,葛晴又冒了出来,拽着他的衣服往里扯。
葛培峰笑笑,丝毫不关心外甥女想表达什么,抱起葛晴就往反方向走去:“好啦,再过一会儿要迟到,你师父可该生气了。”
葛晴拽住葛培峰的嘴皮,双手用力拉开。
感受到面皮隐隐的撕裂感,葛培峰满头大汗:“下次、下次再过来,小祖宗,再拉你峰哥我可要毁容了!”
葛晴一松手,松弛的面皮又弹了回去,发出响亮的“啪唧”声。
不理会哀嚎的舅舅,葛晴把屁股对着他,拔起对方脖子上的毛。
葛培峰:“……”
等葛培峰把葛晴抱到葛玉棠的办公室,他的腮帮子肿了,胡子秃了,肩膀上更是啃出了几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