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曳皱着眉,她无须争斗,只要知道是谁后,杀人就好了,她不介意背上残暴的骂名,正要反驳,而梁舟泽有些激动,继续:“你什么都遮遮掩掩,不肯说,那我问你!如果不是你身上发生点什么事,那个阿尔伯特怎么会肯告诉你这么大的秘密?!”
梁舟泽的手下移,抚上凌曳的大腿根,凌曳盯着他,眼神里满是警告。
梁舟泽皱着眉,轻笑了一下,毫不畏惧地回视:“你这里,我纹的字也早就没了吧?你敢数数自己身上受了多少伤吗?四肢都快被换一轮了吧!”
自然是没有了,被逼迫着质询的感受让凌曳不适,她冷硬开口:“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你也无需……”
她已经是克制着自己,没说什么“不需要你管”的话了,但显然梁舟泽还是有些激动,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牙齿碰撞在一起,磕在唇上有些疼,但梁舟泽抬手固定着她的头,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阻止凌曳的口中说出更令他讨厌的话说,也想凭着这样亲密的举动来缓解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凌曳没有反抗,接吻的感受很好,她闭着眼睛,安静感受着梁舟泽对她的讨伐,也觉得有些不忍和心酸。
一吻毕,两人都是气喘吁吁,对视着,眼中有道不完的情绪交织,良久,梁舟泽看着凌曳那颗深邃明亮的眼睛,哑声道:“为什么?”
你只是他们手下的一个实验体,却一直以来都没有怨言,甚至奋不顾身地想去延续他们留下的梦想,哪怕谎言被揭穿,也依旧要去孤注一掷地向前,哪怕自己遍体鳞伤…哪怕要放弃我。
梁舟泽想到此处,甚至对那所谓的博士们也起了些许道不清明的恶意,不禁有些阴暗地想过,如果他们都不存在,或者自己再早生个几百年,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早早地跑到这个星球,把还没意识的小凌曳带回图罗,自己好好养着,不让她一个人经历这么多挫折。
凌曳似乎有些不解,她问:“什么?”
可梁舟泽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注视着凌曳的眼睛,就差把“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愿意陪着你”完全写在脸上了。
他不想去阻止凌曳想要做的事,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如果必须有人要牺牲,那就由他来做指挥官的战士。
军中,为了自己的信念和理想甘愿献出生命的战士随处可见,但当自己成为那个信念的时候,现在的凌曳会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由爱亦生恨,当执念崩塌,又该如何收场?
她轻声问:“梁舟泽,你有多爱凌曳?”
梁舟泽似乎是有些悲伤,笑了笑:“你感受不到吗?”
梁舟泽低头,吻了吻她的手。
凌曳不想问了。
“我饿了。”
梁舟泽道:“我下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走入浴室的时候,凌曳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躯体,她的身上一直都没有疤痕,细腻无暇。
她看向大腿根处,也没有丝毫痕迹。
凌曳回过神,笑了笑。
正要转身的时候,她一瞥,身子顿了顿。
梁舟泽手指掐过的那片地方,大腿根内侧,她自己都注意不到的身体部位上,有一个红色的极具设计感的纹身,只纹着一个短短的单词:
“Forever”
凌曳顿时如遭雷击。
她不是没怀疑过,只是自己记忆出现了紊乱,记错了,不然怎么可能一个克隆的身体却能拥有本体同样的能力,如果她随意克隆的身体就能和本体一样完全融合T病毒,珀尔和其它的人又怎么会把她看得那么重视。
可是其实是否是克隆体都没有丝毫意义,只是对梁舟泽来说有关系而已,她也有些想去否认压制内心这些隐秘的期待。
浴室没有丝毫水声,梁舟泽怕又出什么事,急急忙忙推开门。
凌曳站在原地,有些意外地抬头望向门口。
梁舟泽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未着寸缕的凌曳,顿时瞪大了眼睛。
凌曳眼睛湿漉漉的,有些道不清的脆弱感,顿时如同一只箭穿过梁舟泽的心脏,他喉结滚动,心脏跳得厉害,哑声道:“怎么了?不舒服?”
凌曳摇摇头。